君如意笑起來,那笑容詭異又嫵媚,嘴角邊露著兩顆尖利的長牙:“你們要我死,那就看看咱們誰先死啊。”
“妖怪啊!!!有妖怪啊!!!!”村民們私下奔逃。
但是沒有人能逃的出去,祭壇的四周一下子布滿了好像白帳一樣的濃霧,沒有人敢像濃霧裏跑。
村長揮舞著手臂大喊著:“殺了她!殺了她!定是她在村子裏布了這霧氣。”
“就是你讓村民拿我生祭的是吧?生祭不是誰都行麼?老東西,最應該被生祭的就是你!”君如意說著抬手慢慢的抓著村長的頭,硬生生的講村長的頭從脖頸上扯了下來,豔紅色的血濺了君如意一身。
“這黑心腸的老東西,血都是臭的。”她舔舔嘴角的血說道。
“村長死了……村長死了?大家橫豎都是個逃不脫,一起上啊!殺了著妖婦!”有村民舉著木棍大聲的喝道。
“殺了那妖婦,替村長和村子裏的弟兄報仇啊!”一群人舉著火把棍棒向著君如意衝了過去。
君如意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身體觸碰到的人都化成了腥臭的膿液落在地上四散開來。
她走到抱著頭縮成一團的老趙身前:“老趙,我們走吧,家裏的細軟銀錢我都收拾好了,咱們帶著女兒,你趕著去年新做的小驢車,咱們一家三口去外鄉討生活。”君如意聲音柔和,好像她還是低矮農舍裏在土炕上坐著的溫柔女子。
老趙抬起頭看著君如意臉上蠕動的綠色條紋,驚的說不出話來,哆哆嗦嗦的向後退。
“你不用說話,點點頭就行。咱們就走,離開這裏。銀錢,土地,房子,什麼都不成問題。老趙,你點點……啊!!!!”君如意話還沒說完,就一下子軟到在地。
在不遠處的馮睿一驚,三步兩步跑了過去,看見君如意的一隻眼睛一股一股的向外流著血。老趙呆滯的坐在她對麵,手裏尖利的樹枝上帶著殷虹的血跡。
這時霧更濃了,霧裏傳來許多縹緲的哭泣聲,一陣一陣的扯人心神不寧肝膽劇痛。周圍村民被這哭聲駭的不敢動彈,有的人開始口鼻流血續而昏倒在地。
馮睿看著四周:“這到底是什麼?”
君如意捂著流血的眼睛,恨聲說道:“是這麼多年被生祭的村民的怨恨。”
“這,快走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君如意搖了搖頭,殷虹的血珠落在她深褐色的粗布衣服上:“你快走吧,我不走了。殺了這麼多人,我壞了修行。”
“你!”
君如意回頭看了一眼嚇風了的老趙,抬手將自己嘴裏最長的毒牙,硬生生的拔了下來隨手丟到馮睿的腳邊:“東西你拿走。”
馮睿撿起地上還帶著溫熱的毒牙,就看見君如意抱著老趙,喃喃的說了什麼,隨後君如意的妖火吞噬了整片祭壇。
馮睿看著身邊湧動的霧氣和衝天的青綠色火光,轉身走進了霧裏,身後傳來參與生祭的村民的呼救聲。
馮睿慢慢的走在迷霧裏,身邊沒有任何東西敢打擾他,四周一片安靜。他憑著直覺走到了老趙的家,推開半掩的房門,看見君如意的女兒坐在炕上抱著娃娃。
馮睿抹了抹臉走了過去:“孩子,這個給你。”
小女孩兒接過那兩個潔白如玉的牙齒:“這是什麼?”
“你娘,給你的。”
“她和我爹都死了吧?”
“是,都死了。”
“嗯,那這東西我留著了。”
“房子裏馬上也要危險了,我要走了,你怎麼辦?”馮睿看著安靜的孩子。
“我爹娘都死了,我為什麼還要活著呢?”小女孩兒摸了摸君如意的毒牙。
“我可以帶你走。”
“不用了。”
“好吧,你自己多保重。”馮睿轉身離開了。
“大夫!”
馮睿轉身。
“謝謝你替我娘看病。”
馮睿沒說話,推開門離開了,他抬手擦了擦眼睛,走進了濃的讓人無法呼吸的迷霧裏。
迷霧裏有多到恐怖的執念之力,馮睿慢慢的走在裏麵,村子邊的祭壇處青綠色的火光已經消失不見。
馮睿不知道君如意到底死了還是沒死,這個封閉的小村過了今天也許就不存在了。為了一己之私而輕視別人的性命,或許這種地方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君如意,並不是報恩劫,而是渡情劫。老天爺總是愛開玩笑,給你最好的,然後又狠狠把它奪走。
不管是君如意還是他都是一場給上天看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