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勳鬆開聞宣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遠山淡淡的道:“這有什麼好的,身而為人,要是不做大事,我們考取功名何用?讀書何用?”
“讀書,是為了明事理曉古今,不渾渾噩噩白活一遭,要是讀書是為了功名利祿,那就不必讀書,太功利了!”聞宣失笑搖搖頭。
“你自是不愁!家中父輩做官,想必你之後也是仕途通坦,和我這種小門小戶當然不同!”含勳恨聲說著。
聞宣呆了呆,而後隨即明白了:“我知道你是為了上次父親向知州推薦人選的事情,你不要生氣。我和父親也說過推薦你的事情,隻是不成,下次還是會有機會的,你這是何必呢?”
“有誌難伸,我實在是……”
“你現在也是有功名的,等三年之後再去考,到時候更加順理成章。”聞宣看著含勳柔聲說著,言畢,打開食盒,拿出紅豆羹慢慢的喝著,也忽視了身後人怨毒的神情。
……
“少爺!少爺!不好了!”家中小廝推門而入。
“這是怎麼了慌慌張張的?”聞宣皺起眉頭。
“少爺!剛剛來了幾個官差,說老爺犯了什麼貪墨之罪,把老爺抓走了,?夫人已經暈死過去了。”小廝急匆匆的說著。
聞宣放下書顫抖著跑到正廳,就看著娘昏死在地上,一群丫鬟打扇喂水,全然無效。聞宣大喊了一聲:“這是在幹什麼!還不快去請郎中!!!”廳內眾人這才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聞宣把母親抱起,一步一步的向臥房走去。
十日後,聞宣父親的貪墨罪坐實,秋後處斬,家產充公。母親聽聞後欲絕不振,身體也愈加虛弱。帶著狀子四處奔走的聞宣也不得不回到暫時棲身的小屋,陪伴母親?。
是夜,聞宣提著燈,從外歸家,卻看見破敗的小屋門口站著一個人,走近了發現是多日不見的含勳:“你……近日哪裏去了?我怎麼都尋你不著……”
含勳擺了擺手:“我十日後成親,這次過來是告訴你一聲,以後斷了來往吧!”
“你這是何意?”聞宣心中一陣翻攪,提著燈籠杆的手泛起青白之色,快步走近想看清這人到底是不是和自己相戀多年的含勳。
“何意?就是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怎麼你還想糾纏於我不成?聞宣,你可要知道好歹啊!”聞宣走近才看見,含勳身上著著錦袍,腰上拴著的墜子都是頂好的紅翡。
聞宣咬著牙看著眼前人,自己原來從來沒有識得過他!“原來你是這種人!”
“我就是這種人,你是不圖功名的少爺,我可不是!”含勳收起手中的折扇,低頭笑了笑:“忘記知會你了,我娶的是知州的女兒,溫婉的世家小姐,雖然長得不如你,可是畢竟是女子,你還是比不上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完含勳搖著扇子,轉身走了。
聞宣站在院子中,一時之間也不敢相信。忽然院門外走近好多人,把聞宣按到,奪過他手中的燈籠,將燈籠中的熱油潑在了聞宣眼上,隨後左腿一陣劇痛。帶頭的人吐了一口口水在聞宣的臉上:“呸!你個死兔爺,打你都是髒了我們的手,以後離咱們家主子遠些。可別不知好歹!”
原來自己從未識得過他啊……
十日之後,新上任的知縣娶了知州的女兒,城中熱鬧無比。聽說婚後夫妻二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