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這過程,都被空中的顏容看在眼裏,顏容也並不是一隻沒見過世麵的井底之蛙,可不知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全身控製不住地有一種想要製造震顫的欲望,實實在在,那完全是被下麵地麵上那女娃子給嚇的。老實說,活了這麼多年,他真沒見過像穆桂英這麼勇猛的人,不要說是女的,男的裏麵同樣沒有。當年楊家將血戰金沙灘,楊家幾乎滅門,老令公悍不畏死,血戰被擒,那也比不上穆桂英現在這衝擊天門陣。如果說穆桂英不是戰神附體,他實在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這個不足二十歲的漂亮妞兒。
不過,話也說回來,穆桂英再強悍,終歸是血肉之軀,不是金剛不壞,以顏容銳利無比的眼光,他從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已看出那女娃兒受了內傷,他壓低木鳥的飛行高度,從玄武陣陣前的塔樓前麵飛過,對塔樓頂上的白門堂說:“拿兩支梭鏢過來!”白門堂見是總陣主吩咐,不敢怠慢,急忙派人飛奔下塔樓去拿。等到顏容再一次飛臨塔樓前麵時,他把這兩枚梭鏢一起投遞了過去。
顏容接了梭鏢,馬上追上去,居高臨下喊道:“穆桂英,你現在已是身負重傷,看在國舅爺左丞相的麵子上,貧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趕快下馬投降;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穆桂英正衝著,突然聽到空中有聲音傳來,抬頭一看,又是這老道,一時不由得又氣又怒又好笑:這牛鼻子,纏上自己了。她說:“到底我投降對你有什麼好,你要這樣追著不放?”
顏容說:“如果你肯收斂桀驁不馴的野性,真心扶保大遼,那麼貧道對你的評價是:你是個千古難得一見的帥才,將來前途無可限量。”
穆桂英說:“如果我不願收斂野性呢?”
“那今天天門陣就是你的葬身之處。”
穆桂英說:“既然明知道這樣,那就來吧,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呢!”
穆桂英明確無誤地打破了顏容的幻想,老道沒辦法,隻有選擇最下之策了:“既然你自己想找死,就別怪貧道要以長輩的身份欺負你這小輩了!”說著話拎起一根梭鏢,運足了功力,嗖地就向穆桂英投過來。
顏容這一梭,用上了他八成的功力,來勢非常凶猛,沿著梭鏢本體,在一尺左右的範圍內竟然刮起一陣旋風,就好這梭是一根能製造旋風的神梭一樣,威力無比驚人。穆桂英不是傻大膽,見來勢凶猛,自己剛才又被土氏兄弟倆打得差點吐血,不敢硬接,急忙閃身讓在一邊。
她以為這梭鏢也跟先前那些箭矢一樣,飛過去就完事了。可誰知,這次她錯了,顏容這次不單隻是投出了梭鏢,在投出的同時,還用內功遙遙進行了控製,結果,在梭鏢從穆桂英身邊飛掠而過時,顏容用內功控製一甩,那梭鏢頓時狠狠地抽在穆桂英側背上,顏容的內功功力那是多高,這一擊估計連石塊都能抽碎,何況是血肉之軀的人,隻聽啪地一聲,穆桂英再也控製不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也就在這時,顏容飛掠而過,從她頭頂的側上空飛了過去。剛才是土氏兄弟,現在是老道顏容,短短的時間之內,連著遭受兩次沉重的打擊,這對穆桂英的身體素質來說,可真是一次巨大的考驗。
等到顏容轉了一大圈再次繞回來時,他發現穆桂英已變得臉色煞白,幾乎失去了血色。她所受的這個傷可真是不輕,這也就說是她,換做別人,早翻倒在地上,不死也暈過去了。顏容說:“檢查一下自己的傷勢吧,你還能撐得下去嗎!”
穆桂英淡然一笑說:“多謝你的關心,自己的傷勢,我自己了解。”
顏容真不知該怎麼來表達自己複雜的表情,他搖了搖頭,說:“該死的人,真是神仙也救不了!”說話聲中,手裏剩下的那根梭鏢又投了過來。穆桂英有了剛才的經驗,這次她沒有躲,而是用降龍木貼著梭鏢,以借力撥力的手法,把這支梭鏢撥打在一邊,化解了攻擊。
這一次,顏容還是采取了剛才一樣用內功遙控控製的手法,在梭鏢飛出的同時,他的木鳥也在向前進,梭鏢被穆桂英撥打開,他隨即用手一招,重又招回到他的手掌中。然後,他從穆桂英頭頂上空再一次掠過。
一次次的無功交叉而去,顏容當然不死心,衝勢用盡後,他依然繞彎轉回來,依然從木鳥上向穆桂英發動空中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