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顏容和蕭天佐再次來到天牢中,顏容對穆桂英說:“穆元帥,不知我們能不能談一談?”這次他不說穆姑娘,而說穆元帥,看來他對這件事情挺看重。
穆桂英問:“談什麼?”
顏容說:“貧道有一樣東西,能不能請穆元帥先看一看?”
“什麼東西?”
顏容拿出一塊木板來,木板上有一幅彩色人物風景敘事畫,畫的是道教弟子在離恨天拜見老子的情形,畫中色彩豐富,人物眾多,離恨天的景致也畫得非常細致*真,讓人看著有身臨其境的感覺。除了畫,木板上還分縱橫兩個方向排布了很多根彩色的細線,顏色很豐富,這些線可以用手指隨意撥動,組合成不同的圖案,這些變動的線圖再配上木板上的畫,給人以一種無法言說的奇特感覺。這是拿來幹什麼用的?
穆桂英一看到這木板,就一楞,她兩眼直直地盯著顏容,說:“國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顏容說:“貧道想讓你看看這圖,看看這圖的變化有什麼含義……”邊說邊用手撥動那彩色的線。
還不等他說完,穆桂英就突然笑了起來:“國師,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幹什麼。”
顏容被說得也是一楞:“你知道貧道想幹什麼?”
穆桂英說:“因為我們是同道。”
原來,這木板乃是她們離山迷蝶螭夢功對人發功時使用的一種輔助工具,用於對那些麵對麵,有可能有抗拒意識,並且其自身功力很強,迷夢功力很難滲透進其腦內的人,用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和集中的意念,使他們在不知不覺中被作用,接受被發夢。
其實老實說,這種手法有點落後,因為它要使用工具,這先天性的就會使對方產生莫名其妙的抗拒心理,作用效果會打很大的折扣。穆桂英在好幾年前就對自己的師父提出,這種手法局限性太大,應該加以改進。而她也確實在改進上花費了大量的心血,並初步取得了一定的效果。現在她在麵對抗拒力很強的人使用迷蝶螭夢功時,采用的手法有這麼一些:或者是手與對方的身體接觸,或者是展現魅惑的笑容,或者是使用特定的有催眠性的話語,或者是手指亂動,做一些經過特別設計的動作;這些方法經過她多次的使用,都被證明效果還不錯。總之一句話,這種使用輔助工具的手法早已被她拋棄,成為過往的舊夢了,沒想現在顏容卻拿來在她麵前班門弄斧,這怎麼能不令她感覺到好笑。這顏容會迷蝶螭夢功,難道他是自己的同門?可師父好像沒說過她有同門哪。他用迷蝶螭夢功想對自己幹什麼?
顏容聽到穆桂英說他們是同道,這下是真愣住了:“你……你師父是誰?”
穆桂英說:“離山紫霞宮離山聖母。”
穆桂英這話真好像是:滔滔巨浪生海嘯,滾滾烏雲起雷鳴;對人的震顫無比無比大,顏容聽著聽著,渾身上下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就好像得了羊癲瘋一般,控也控製不住:“你……你、你你你,你去死吧!”說著話一甩袖子,頭也不回地往外就走,那臉上又青又白,憤怒的神情根本無法用語言進行形容。
穆桂英和蕭天佐看著這情形,全都呆住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特別是蕭天佐,更加感覺到了無比的恐懼,因為從那顏容臉上,他看到了令人膽寒的殺意,也就是說顏容已經不再是想救穆桂英,而是要殺之而後快了。蕭天佐想到這裏渾身都也要跟著抖了,他不敢怠慢,急忙緊跟著腳步追出去:“國師,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顏容咬牙切齒地說:“你去找幾條狗來吧,我要把那丫頭剁碎了喂它們!”怒火中燒之下,他也不再謙稱什麼“貧道”了。
蕭天佐急忙問:“可這是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呀?!”
顏容說:“你別管,反正我非殺了那丫頭不可!”語氣越說越怒,越說越急,好像穆桂英在他麵前的話,他都能把她吃下去。
蕭天佐怎麼可能不管,穆桂英是他的心上人,還是他保薦的大遼元帥,無論從公從私,他都必須得不顧一切。他追著顏容不顧一切的問,問得後來顏容把不住了,撕破臉皮聲嘶力竭地吼叫道:“你再不住口,別怪我不客氣!”看那樣子,他還要和國舅爺翻臉。
蕭天佐到了這個時候,無路可走,也就隻有豁出去了,他叫道:“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你應該是跟穆元帥的師父有仇怨,師父的仇怨幹嘛發泄到徒弟身上,她又沒招惹你。有種你找她師父去呀!對著一個小女孩子你發什麼威!”
顏容說:“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會有什麼樣的徒弟,她們師徒倆肯定是一丘之貉。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丫頭?那我告訴你,趁早收起你這份愚蠢的情心,不然你會後悔的!”
蕭天佐說:“我就喜歡上了桂英,怎麼著,我就不會後悔!你是不是也喜歡過桂英的師父?可是你是個孬種,你被人家給甩了!”
顏容怒不可遏:“你說什麼?!”
蕭天佐說:“我說你是個孬種,被人家給甩了!”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