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著徐徐晨風在清幽寧靜的鬆明溪邊慢跑,是最近安森和白陸最喜歡的運動。回國創業之後,他們千挑萬選決定在這個別墅區買下一幢2層的小別墅作為創業基地,同時也是容身之所。買的時候是還是冬天,大東北的基本色調都是灰蒙蒙白茫茫的,小區裏所有的植物都是光禿禿的,野曠天低的景色十分蕭殺,隻有像安森和白陸這樣不怕偏遠又喜歡清淨的人才會買下。但,冬去春來,伏爾加莊園像初長成的姑娘完全變了模樣。這片新建在鬆北區的俄羅斯風情別墅區內擁有著市區內最大的灘塗濕地,鬆明溪自西向東蜿蜒穿流過莊園。16座有著像五彩洋蔥頭一樣的圓形屋頂的小別墅,掩映在白樺林間,影影綽綽,分外妖嬈。別墅區玫瑰紅色的圍牆寓意沙皇俄國的玫瑰王朝,牆體彩繪著栩栩如生的俄羅斯童話、中亞的繁複花紋和西亞的絢麗圖騰。異域風光和精美的建築交相輝映,充滿著生機與活力。回國後安森發現,自己和白陸在美國挖到的第一桶金和籌集到的資金,每天都像沙漏似的向外流淌,應酬也越來越多疲於應付,網站的生意卻沒什麼起色。小區突然煥發出的美妙景象給了安森和白陸莫大的驚喜,也成為創業之初的灰暗工作中唯一的亮色。每當心情低落的黃昏時候,安森和白陸都會在落日餘暉的輕拂下,坐在長椅上放空一下自己,放鬆疲憊的心靈,享受這難得的靜謐。
這個陰沉的早晨,前晚宿醉的白陸癱在床上怎麼也爬不起來,不想去晨跑了。可是卻被安森一把從被窩裏拽出來,隻好隨隨便便套上個帽衫就迷迷糊糊地向跑出了門。一路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到了鬆明溪邊,白陸的精氣神兒總算是歸了位。於是放開了跑,誰想到突然之間腳下一滑身體一晃,眼看著就要摔倒,緊要關頭伸手去抓安森,手指尖在安森的外套上輕輕劃過卻沒有抓住,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臥槽!”白陸的膝蓋擦破了皮,發出了一聲低吼。安森聽到後立刻停下了奔跑的腳步,蹲下來查看白陸的膝蓋。應該是倒下去的時候,膝蓋剛好撞到了石頭上,僅僅是擦破了皮沒有流血,沒有什麼大問題。安森瞪了白陸一眼,“一老爺們兒,這點傷能怎麼地?起來!繼續跑!”白陸心裏這個氣啊,安森這哥們哪都好,就是一根筋,明明自己都爛醉如泥了,非得拽起來跑步。這下好了,膝蓋都破了,還得繼續跑,於是沒搭理他,兩手往身後一撐,穩穩地坐住耍起賴來!“怎麼地?小爺就不跑了,小爺都負傷了!”“喲,還小爺,小爺得是老爺們兒!就你這破塊皮就耍賴還好意思小爺呢?往地上一坐,你以為你是植物人啊?等光合作用呢啊?”安森雙手插兜,一臉冰霜地打擊他。“得得得,安大少爺,你可別給小爺玩毒舌,小爺沒空兒!回去睡覺嘍~”雖然是夏天,可東北的早晨地上還是冰涼冰涼的,白陸無心戀戰,撐著雙臂就要起身。嗯?這是什麼?一塊不大的布片兒粘在了白陸手上,什麼東西紅乎乎的?看著這紅色的成分不明的還有點粘的東西,白陸心裏打起了鼓。安森一看白陸呆呆地看著小布片兒,以為他發現了什麼東西,連忙湊過來看看。嗯?“白陸你快看背麵,小布片兒的背麵居然還有字?help?難道,這是誰發出的求救信號?”“哎呀我去~你這刑偵劇看多了吧?哪有那麼多人求救啊?他傻呀,飛鴿傳書哪?不會打110啊?”白陸根本沒當回事兒,“肯定是小孩兒弄的惡作劇!”安森從白陸手中接過小布片兒,仔細研究了一會兒,得出了一個危險的結論。第一,伏爾加莊園是新開發的小區,入住人數不多,尤其是這些天,幾乎沒見過有小孩兒玩耍,況且一大早晨不太可能有人惡作劇;第二,這小布片兒應該是從襯衫或者麵巾上剪下來的,說明小布片兒的主人手裏根本沒有紙,紙是難以到手的東西嗎?顯然不是,說明主人同誌現在應該是被限製人身自由,沒辦法拿到紙;第三,黑色的“help”字跡應該是用眉筆寫的,而這個紅色的東西應該是唇膏,說明這個人應該是女人;第四,鬆明溪附近僅有這一幢別墅,小布片兒主人應該就在這幢別墅裏。說完,目光定在了7號別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