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弘農城外時,韓暹等人方才放下心來。
今日這數次“詐襲”加上最後一次“追襲”搞的他們如今是筋疲力盡。
“幸好我等跑的夠快,不然安能有命在此?”曹兵往口中塞一塊幹肉,已經一天沒有進食的他,早已餓的前胸貼著後背,“該死的潘鳳,若有來日,定然以他狗頭以血我今日之恥!”
顯然,在曹兵心裏,早已將今日之事全都歸結到潘鳳頭上,誰叫那時他們所見的大旗上全是“潘”字?
“來,如今我等逃出升天,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再說。”說罷曹兵將隨身攜帶的肉幹撕開一半分與韓暹、李樂二人。
接過那肉幹,放在口中嚼著,伴上一口清水,李樂不禁大呼爽快,指著那肉幹言道:“不過這潘鳳雖可恨,但這肉幹卻皆是拜他所賜,若非其提倡大肆飼養肉豬,我等又怎能****有肉食吃?”
“李帥既如此說,不若有朝一日我等擒獲他時命他前去養豬便是。”韓暹嚼著口中的肉幹,調笑道。
“韓帥之言有理,我可是聽聞潘鳳此人於廚藝上亦有極高造詣,屆時將他擒獲,不若讓他做我等廚子!”曹兵亦是跟著二人一同調侃。
三人自顧放鬆著,麾下士卒經過一日奔命自然也是疲憊無比,趁著此刻皆是放鬆休息,隻是他們又如何能像曹兵、韓暹、李樂等人一般吃肉幹?自是從身上取出早備好的幹糧,就著水囊裏存好的溪水,咽著,隨後便各自尋上一個牆角依靠著休息。今日白日疲於奔命之下,使得白波軍中亦有數千人走散。
弘農城經過他們的搶掠,早已不剩幾個人,便是留下的也多是一些年老體弱之輩。
“韓帥,你有沒覺得此城之中太過詭異了一些?”放下手中的水壺,李樂看了看四周,總覺得整個城內少了一些什麼,但卻想不起來。
韓暹聽他一說,亦是覺得有些怪異,但生性膽大的他倒是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可懼怕之事,安慰道:“想來今日李帥被那潘鳳所帶之軍嚇的沒了膽,此處乃是弘農,又有何可懼?”
“韓帥所言甚是,此處我等昨日方才經略過,難不成今日便會有人埋伏在此不成?”曹兵亦是大笑,這經略毫無疑問便是他們的搶掠行徑,隻不過是改了一個好聽的名頭罷了。
聽得二人之言,李樂方才有些放心,隻是隨即一想,他卻不禁大驚而起,喊道:“速速起來!此處恐有人埋伏!備戰備戰!”
韓暹、曹兵二人見他一驚一乍亦是嚇了一跳,但這弘農城又怎會有人埋伏?他們可是才剛離開不到一日,就算是有人埋伏也是遠在華陰的樊稠大軍,但若是他當真有這膽量出來,難不成不怕華陰為他人所得?
不過李樂好歹也是白波大帥之一,聽得他叫喚,原本依靠著休息的大軍頓時起身,隻是眼中卻皆是茫然之色。
“唰!”先是一枝箭矢從一屋舍之中射出,隨即所帶的便是大量的箭矢以及嗒嗒的馬蹄聲,若是此刻韓暹、曹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他們也就妄作了這麼多年的白波帥了。
“直娘賊!難不成何處都有埋伏了不成?”一刀將飛來的箭矢劈做兩斷,韓暹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但隨即便招呼大軍欲往城外退去。
“我先前便想為何心中感覺此城有些異樣,需知我等雖經略了此城,但卻未將此城之人殺盡,為何今日會如此安靜!定是有人做了手腳,隻是如今卻是悔之晚矣!”李樂亦是小心的擋著空中射來的箭矢,不斷的尋著道路退著。
隻是他們三個人仿佛下意識一般,皆未選擇那條通往洛陽的道路,畢竟在他們心中,早已留下了那邊藏有大軍的暗示。
正是因為如此,今日注定是他們的噩夢,因為當他們退不多時,便發現麵前有一支騎兵在向自己逼近。
城池之中道路狹窄,不適騎兵突擊,這幾乎是所有人公認的,但當韓暹、曹兵、李樂三人看到麵前這支騎兵時,都不禁下意識的選擇了後退,更有甚者,不理他人的叫喚,直接往房舍之中奔逃而去。
隻見那騎兵全身皆是裹滿重甲,手中一把丈餘長的騎士槍,在太陽的餘暉中發著黑光。
“此路不通!”
隻見那騎隊騎兵之前,一人身著黑色玄甲,手中一把古銅色大斧,微風將他身後披風吹起,顯出鳳凰涅槃之圖。
仿佛是為了印證主人之語,那持斧大將坐下之馬亦是長嘶一聲,使得韓暹等人坐騎躁動不安。
“潘、潘鳳!”看著眼前之人,韓暹不禁咽了咽口水。
有何人能夠有此等氣勢?
韓暹所知之人中不外乎隻有呂布、潘鳳二人,或許先前那被他們所敗的黃忠也有此等氣勢,但手持大斧又身著黑玄甲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潘鳳!
“他便是潘鳳?”曹兵聽得韓暹之語亦是一驚,手中大戰槍亦是有些顫抖,“他怎會在此?”
如果先前麵對黃忠,他還能提的起戰意,那無疑是因為形勢比人強,麾下有大軍相助,但如今,不論從哪處看來,皆是這潘鳳占得上風,如此,他又怎可能還有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