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生活在皇宮之中十餘年,所見所聞又豈會少?便是自己父輩的許多所謂的公主,地位尊崇,然嫁於番邦小國之主的亦不在少數。又或者嫁於朝中大士族之子孫,比之前者,嫁於士族子孫者無疑要幸福的多。
幼時,她亦是想過自己長大將會嫁於何人。是那些所謂的番邦國王,亦或者是哪家族大公子,然她知道這些皆不是他可以決定。直到自己的父皇死去,那遺詔之中,將自己許於安國侯潘鳳為妻。
不知怎得,當她聽到這個消息時,她心中有些慶幸。至少,不需要嫁於那些番邦之處,更何況她於自己父皇口中,時常能夠聽到誇獎這潘鳳的語言,加上偶聽宮女議論潘鳳甚是英武,文武雙全,她甚至有些竊喜。
劉芸所知,一個公主嫁於臣子,無論如何皆是對那臣子極大的榮譽,而一般更是嫁的皆是未有婚配之人。然潘鳳本便有一妻,但即便是如此,自己的父皇依舊將她許於潘鳳,雖說如此他亦是主妻,但於朝野,恐怕亦有議論。然自己的父皇無視此些事情,依舊要將自己嫁於潘鳳,由此可見對他有多麼看重。
然怎想,此些日子,從宮外傳言潘鳳竟然欲投董卓,這無疑讓劉芸對他感到失望透頂。
自己心中的英雄,那個國士無雙的潘鳳,莫非也是那種見利忘義,不忠不孝之徒?
想罷,劉芸望著窗外,歎氣道:“潘鳳,你莫要讓父皇,讓協弟,讓我,失望才好。”
安國侯府……
戲誌才方一見到潘鳳,一臉詭異的笑容,更是看得潘鳳心裏發毛。
“誌才為何如此看著我?”
戲誌才聽罷不僅不做收斂,甚至還仔細大量起來,口中嘖嘖聲不斷,後方才言道:“好你個潘鳳潘無雙。三年於水鏡先生處所學,果真是手段高明,便是我亦是被你們瞞了好久。好啊!好啊!”
“誌才所言何意?”聽著戲誌才所言,潘鳳不解問道。
“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計,鏟除外戚、宦官一黨,此計瞞我,我不計較,但你、奉孝、文若三人欲詐投於董卓軍中之事,為何亦是不告訴與我?莫非不把戲某當朋友不成?”戲誌才麵有怒容,與先前笑容簡直截然相反。
聽得戲誌才之言,潘鳳亦是十分尷尬,言道:“誌才何必如此,非是我等不告訴於你,乃是此事關係到大家之名聲,豈可拖累於你?”
“我豈能不知你之好心,隻是怒於你等不曾與我商議一番。”戲誌才聽罷,麵色方才好看一些,言道:“你三人如此便去投於董卓,他如何肯,如何敢接受你三人?你乃當居之人,想不到便也罷了,為何奉孝亦是不曾提醒於你!”
潘鳳聽罷更是鬱悶不已,感情這些人都知道自己絕對會失敗,但就是偏偏不早提出來,乃是要讓自己吸取教訓。
“莫非你便以為董卓帳下無善謀之人也?”戲誌才見潘鳳不再言語,接著說道:“不說董卓女婿李儒乃善謀之智士,單是董卓軍中便有一人之智不弱於我等,甚至於心狠手辣更勝我等數籌!況董卓能屯兵於西涼,又豈是無謀之人,你等詐降之計如何會不被他識破?”
“誌才兄所言甚是,鳳知錯矣!”不曾想自己所行的每一步皆在戲誌才眼中,為董卓識破確實不冤。
“然你可知,忠為何此時方才來點醒於你?”
戲誌才見潘鳳搖頭,接著言道:“在我眼中,無雙你穩重多智,於大略有獨見,但所思所想卻不夠細,本想奉孝於你身邊當會補足於你,想來他亦有自己想法。然我今日來乃是為無雙所行做一補救,無雙當速入宮覲見陛下,出言頂撞於陛下,使其奪你之權,疏遠二人之關係,如此方才可讓董卓相信。但此計亦是甚險,雖能瞞得過董卓、李儒二人,恐無法瞞過那人。”
“誌才兄所言,究竟乃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