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真是很生氣,隻是有些不舒坦,並且也不滿張白澤的態度,我能容忍他的小肚雞腸,可是我卻接受不了他的理所當然。有些人就是這樣,自以為是,認為自己隻要道歉了便可以解決問題。可事實上,這些人並不明白他給別人究竟帶來了什麼樣的困擾。也確實,身為男人不應該計較這麼多,可是有些反感卻是意味著有些朋友就該謹守著屬於朋友的那條界限,而這逾越了就是過錯。回到酒店後,餘謙就跑了上來問我們外送的情況,我還沒來得答話,張白澤就迎了上去和餘謙攀談著。餘謙尷尬的應著,眼睛卻一直看著我,我莫名的覺得煩躁,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剛走開沒幾步,餘謙發覺到了我的異樣後詢問著張白澤我這是怎麼了,我沒聽清楚張白澤的回答,不過隱約聽見他好像說的是就是給我開了一個玩笑。我不知道我這是不是聽錯了,但這若真的隻是玩笑的話,那麼張白澤對於玩笑的界限還真低。不想理會身後的那些閑言碎語,我幾個快步就消失在了樓梯口,而餘謙和張白澤的聲音也在我的走動中漸漸消失。從這日過後,張白澤還會繼續和我打招呼,渾然不被那天的事所影響,好像一切如前。因為對文學有著非同一般的熱愛,我情感豐富,不似很多男人一樣情感遲鈍,所以我敏銳的發覺到了張白澤對我態度有了一絲絲隔閡。我並不能肯定,因為這種感覺時有時無的,所以很多時間時候我都當作是我自己的多心。七月二十號,下班後,餘謙同樣趕在我還沒走之前就在酒店門口等我。餘謙來了一個月,一個月裏,餘謙和我上班下班成了習慣,所以對我的時間她都琢磨得很透。我奈何不了她,隻能任餘謙這麼執著著。兩人結伴回家,一路無話,路過夜市沒多久,我就在一條街道被一個突然從樹下跳出的身影攔住,“嘿,楊思文!”這聲音突如其來的,我差點沒被嚇著,愣了半秒我才恍然回味過來,待我定晴一看時才發現突然跳出的人是譚月穎。我驚訝極了,不假思索的問了一句,“你怎麼在這兒啊?”“我在等你啊。”很調皮的口吻,一如既往的樣子,譚月穎笑彎了眉眼,仰頭看我,穿了一條酒紅色格子短裙。這本該很淑女的樣子我卻在譚月穎身上看不到一星半點。隨後,譚月穎就看見了站在我身邊的餘謙,打量了一會兒,譚月穎側歪著頭問我,“這位是你朋友還是你女朋友啊?”話出,餘謙的眼睛立即就亮了一下,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我卻先她一步搶過了話茬,“朋友,也是學妹。”“哦~”譚月穎將尾音拖得很長,臉上雖寫著相信,但語態卻渾然不像,並且她的眼裏還帶著一點曖昧不明。話音落後,譚月穎就淺笑著,用不懷好意的眼光來回打量著我和餘謙,那好奇寶寶的模樣似乎是想我和餘謙之間的狀態看出什麼來。我的餘光中看見餘謙從起初的不怎麼開心到現在有些愉悅,我本想打破餘謙的這種高興的,可是一時間卻又想不出什麼緣由來。與此同時,譚月穎又接著說話了,“楊思文,你有空沒?我有事想跟你說。”我愣了,餘謙也愣了,但我的是驚訝,餘謙的卻是不怎麼高興。譚月穎在等著我的回答,餘謙也一樣在看著我,但後者的眼裏帶著前者所沒有的些許希翼。我聽了後,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什麼事兒?”譚月穎有些犯難了,用眼神瞧了瞧餘謙,餘謙見了麵色一僵,隨後愣愣的抬頭看我,眼裏有著征詢,似乎是在請求著她能不能不走。我刻意忽視了餘謙的目光,點了點頭,道:“行,那小謙,你先走吧,我這還有事。”餘謙囁嚅了一聲,“思文。”我沒回答,衝餘謙笑了笑,笑容很平淡。譚月穎有些尷尬了,我倒是不知道譚月穎這時候是怎的想的,不過從她眼裏我倒是看出了些許打趣。於是乎,為了破解這尷尬的氣氛,我隻能向餘謙再次示意著。餘謙委屈的看了看我,在得知我不可能會同意後就低下頭慢吞吞的走了。沒走幾步,餘謙又回頭看了我一眼,轉身再次磨蹭著,隨後走了幾步又會回頭,那架勢都快趕上三步一回頭了。我有些無奈,隻好目送著餘謙的離去,直到餘謙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時,我才移開視線。這一移開,我就看見譚月穎在好整以暇的打量我,見我看她,譚月穎立即就噗嗤笑了一聲。“楊思文,還真看不出來啊,原來你也有這麼癡情的一麵。”我翻著白眼,有些沒好氣,“你說什麼呢?我和她隻是朋友關係,沒你想的那麼齷齪。”譚月穎有些不以為然,“喲,你還真當我瞎啊?怎麼說,我譚月穎好歹我也是一個女生,剛才那女孩看你的眼神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呢,不會有假。”我無奈了,隻好果斷轉移話題,“行了,你怎麼會在這裏等我?”話題一提到這裏,譚月穎便變了臉色,就連看我的眼裏也帶著一絲絲哀怨,“唉,說起來這裏麵還真有一條辛酸史啊,我又不知道你家住哪,所以隻能來這裏碰碰運氣了。”說完,譚月穎還挑眉看了看我,帶著不知名的眼神,這樣的她讓我見了總感覺剛才那一刻裏我似乎是錯過了一些什麼信息。可是仔細想想又沒覺得有什麼,於是乎,我驚訝道:“你說這裏?你來這裏就因為上次在這裏遇到過我?”說實話,此刻的我不可謂不驚訝,必竟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個人的幾率有多小幾乎沒有具體的數字可以概括,但總之很渺小就對了。譚月穎翻著白眼,鄙夷的說道:“不然呢?楊思文,我等你等得這麼辛苦,你是不是該好好犒勞我一下?”說完,譚月穎就獻起殷勤來,拉著我的胳膊左右搖晃著,像個討要糖果的小孩子一般。我甚是無奈,隻好懲罰似得刮了刮譚月穎的鼻子,“你呀,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譚月穎,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會有這麼傻的時候呢?這,萬一我要是沒經過這裏你豈不是會等到猴年馬月去了?”見我責備,譚月穎立即就有些不滿了起來,撅著嘴甩開了我的手,便將臉扭到了一邊去。“哼,你這不是都經過了嘛,而且本小姐人品好,事實也證明本小姐的決定是對的,你看,我這不是等來了你嗎?”說著,譚月穎便衝我笑了笑,在見著我無可奈何的樣子時,譚月穎便眼疾手快的推著我走了,“哎呀,你別管那麼多了啦,走啦,走啦,我肚子都餓了。”我本來還想說什麼的,但是在譚月穎的推推搡搡著,一切話語都被她堵了下去。隨後,譚月穎又向我抱怨了幾句她等我的時候是有多無聊,順帶著譚月穎還明裏暗裏的向我示意我今天要不是不把她的肚子填飽,她便不會善罷甘休。我隻得吃了這個暗虧,緊接著,我便告訴了譚月穎的我工作的地址,以便她下次找我的時候能夠方便的找到。譚月穎聽了死鴨子嘴硬著,愣是不承認她還會找我,我沒和她爭執,任由著譚月穎一路口是心非。沒例外的,向譚月穎這種極其愛好吃的人是很清楚哪裏的小吃最好吃,所以我被譚月穎帶去了夜市狠狠的宰了一頓。當一係列小吃被端上來時,譚月穎便咽了咽口水,剛說了一句開吃後,譚月穎便迅速的動了起來,一路狼吞虎咽著,那樣子好似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雖說譚月穎直率,不似其他女孩子一樣在男生麵前假裝著斯文,但她目前的這幅樣子確實還是著實嚇了我一跳,在勸過幾次要讓譚月穎慢點無果後,我隻好一邊幫她剝著殼。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譚月穎便滿意的吮吸了一下手指,我見了也擦幹淨了手,遞了一瓶水上去。譚月穎毫不客氣的就接過了水,仰頭喝了一大口,我見這時間有差不多了,就開口問道:“譚月穎,你這吃也吃過了,喝也喝過了,還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找我什麼事嗎?”在我說話間,譚月穎又從餐盤裏拿了一個雞腿,見我說話,譚月穎捏著雞腿的手一頓。我本以為譚月穎會認真的放下雞腿和我說話時,卻不料她立馬嘟起了嘴,委屈的看著我,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若是讓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是我欺負她了。我有些受不了了,隻好任譚月穎去了,“行行行,等你先吃完你手裏的咱們再說吧。”話落,譚月穎如同得到大赦似得用半隻空閑的手比了一個勝利的姿勢,同時她還咧著滿是油的嘴衝我笑了笑,似乎是在討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