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還是來了(1 / 2)

話出,場麵一時間有些尷尬,大炮舉著杯子久久沒有得到我們的回應,同一時刻,楊丹和凱凱一直麵麵相覷著,看神情似乎沒有想過要化解這一刻的窘境。可是我知道,他們這都是在等著我的回答,等著我和大炮的握手言和。我側了側唇瓣也不似在笑,見王娜望了望我,我不自然的深吸了一口氣,但正要有所動作時,就見王娜的動作比我快了一步。她率先拿起被子就和大炮碰杯,眉眼染笑,側顏俏麗又不失風情。我看得有些呆了,差點就忘乎所以,微微回味過來時,我也不再矜持那可笑的麵子了,起身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就碰了上去。開玩笑,王娜作為一個女生都如此慷慨,我又怎能小氣呢?見我動身,凱凱和楊丹也不落後,紛紛拿起了杯子碰了上來。五杯相聚,大炮就吆喝了一聲,“幹了!”“幹了!”四聲附和,異口同聲。一杯啤酒下肚,心情有不說出來的暢快,隨後我又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對著大炮的方向說道:“大炮,我敬你一杯,為我先前做的混蛋事向你致歉!”大炮起先一愣,但隨後就反應過來,輕笑了一聲拿起杯子說道:“不,是我把話說重了。”我有些感動,這大炮還是那麼照顧我的麵子。想到此處,我越來越後悔之前所做的行為了,斂下眉遮住眼底的情緒,我默了一會兒,再抬眼時,我眼底是一片清明,“是我,不應該把氣撒在你身上。”大炮輕聲笑了笑,估計也是意識到在這麼和我爭下去便會沒完沒了,所以也不再和我爭,“行,那就是你的錯了,不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說著,大炮哈哈笑了一聲,就飲了杯中的啤酒,喝完之後他便將杯底朝下向我示意,並說道:“還是好兄弟。”我見了隨即了然於心,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道了一聲還是好兄弟就一口而盡,同時,也將杯底朝下晃了晃。大炮見了這下滿意了,又給自己到了一杯酒,但他剛要說話時,凱凱就起身發話了,“你們兩個是不是也太夠力氣了,竟然把我給忘了。”凱凱的話裏有些責備,但麵上卻是滿滿的喜意,我和大炮見了相視而笑,再次舉杯共飲。隨後,王娜也效仿著我的樣子,舉杯敬著酒,“大炮,我也想敬你一杯,謝謝你能挺身為我出氣。”說完,王娜也不等大炮回應就豪爽的飲了酒,動作瀟灑至極,大炮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在王娜邊喝的時候邊說著,“小case,你都是我弟妹了,我能不幫你嗎?”也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還是被大炮打趣的,王娜的臉有些微紅,薄唇還泛著紅潤的光澤,聽到大炮所言後,王娜含羞帶怯的瞧了瞧我。我見了立即意識到這是一個很好表示的機會,但我還沒說什麼,凱凱和大炮立即就哄然大笑了起來。王娜這下臉更紅了,連忙埋著頭夾著菜,我無奈錯失了良機,隻好順勢夾了一些王娜愛吃的。事情發展到了這裏,這敬酒的一環節也告落了,說實話,王娜是我所見過的女生中為數不多的能把男性的豪邁和女生的嬌柔配合得淋淋盡致的一個。當然,楊丹也可以如此,但在我眼裏總缺少了那一份灑脫,或許這可能是源自於那句情人眼裏出西施吧。後來,我們五人該喝的喝,該聊的聊,好不暢快。又小敘了一番,王娜和楊丹就都有些小醉了,我和凱凱倒還好,因為還監護著要送女朋友的任務,所以都知道適可而止,但大炮不同,要是我們沒有及時阻止,說不定此刻他已經喝高了。飯局進行到這裏也該散了,所有的痛快和不痛快也都會隨著這場宴席說散就散,一如我們的青春,該走的會走,該留的依舊在。其實,所謂青春就是有酒,有兄弟,還有能陪伴在身側的喜愛之人。兩年的中專生活到現在回想起來好似隻是眨眼之間,一個慌神,一切都慢慢變得物是人非了。我不似當初的那個我,沒了剛開始的熱情,或許是受到畢業氣氛的感染,我也變得惆悵了許多。就如許多老師所言的,越長大,身邊的人就會越來越複雜,或許多年後的我不會再這麼純粹,也不會輕易的表露情緒,直到成為了我最不想成為的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也有可能,現在身在同一張飯桌上的人在以後可能再相見時會形同陌路,會殊途同歸,也或者會變得連彼此都不再相識。但這些誰又可知呢,未可知的事情都充滿著不明確的變故。後來,我和凱凱送完各自的女朋友之後,才有空背著大炮回寢室。話說,大炮這家夥看著不重,實際喝完酒後重得和一頭豬一樣,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將他丟在者地上。第二天的早上出了一點小太陽,但大地還沒被曬熱,陽光就很快被雲層給覆蓋了,這陰雨綿綿的春天還真是不討喜,連帶著我的心情也變得陰沉了些許。四月份的清明節學校照例放了三天小假,大炮王娜和凱凱他們也都回了家,我也不例外,一放假就踏上了回家的行程。我家在一個沒有王娜,也沒有大炮和凱凱的城市,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但沒有那種令我熟悉的快樂。在家的日子過得如同行雲流水般,完全沒什麼可提及,日子也一天比一天過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到我恍恍惚惚的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我是待滿了三天才回的學校,原因無他,隻想好好的陪陪父母,即便聊些最無趣的家常也是最平淡的幸福。後來的幾天裏,我和王娜偶爾約約會,也和大炮凱凱他們續續,日子過得很是遐逸,但這平淡的日子裏我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可是仔細回想又想不起具體沒了什麼。直到後來的後來,我才明白那個無事總愛黏在我身邊的小調皮不見了。話說,這習慣還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啊。勞動節過後,就正式進入立夏了,但我們都知道,湖南這個地方,雨水多,這都要入夏了雨水都還多的不像話。不過,我還記得勞動節的前一天是難得的大太陽,王娜是要回家的,但她卻在回家之際約我去了教學樓頂的天台。趴在圍欄上的她,逆著光,金光燦燦的陽光好似為她的側臉鍍了一抹柔和的金色。朦朧間,我看不真切,隻依稀記得那天的她好似一直揚著醉人的笑。那日的陽光暖暖的,沐浴在太陽底下的王娜看起來那麼慵懶,如同一隻剛睡醒的小貓咪般,乖巧可愛,讓我見了情不自禁的想將她擁入懷。可是,我最終還是舍不得破壞這一幕隻有我看得見的美景。王娜沒有察覺到我的心思,她俯身看著教學樓底下那些偶爾背著行囊路過的同學,神情很認真,很純粹。也不知道那些路過王娜視線的人會不會知道自己此刻的舉止正被人注視著,不過我想,王娜肯定不知道自己也同那些人一樣,正被人密切的關注著。其實,教學樓頂的風景真心不錯,特別還是在這樣美好的一天裏,但我的眼裏隻有王娜,至於周邊所有的一切都被我視若無睹了。後來,這樣的一幕一直持續到王娜快要走的時候,驀地,王娜突然轉頭看我,聲音甜美,“思文,你說,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嗎?”王娜的聲音裏夾雜著我能聽出來的幻想,但我聽了卻是心中一咯噔,沒例外的愣了愣,但這次我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王娜一直瞧著我,目光炯炯有神,帶著些許希翼和殷切的期待。我沉吟不決著,別過臉沒敢看王娜,其實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和王娜還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避諱著這個話題,甚至有時候連想都不敢想這一方麵,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該來的問題還是來了。“我……”半響過後,我還是隻說出了這一個字,果不其然,王娜的眼神還是暗淡了。我想,她該是對我失望了吧。其實,承諾這種東西真的很可笑,每個男人都想對自己的喜歡的人承諾,但多年以後名為現實的東西還是讓你看到了許多的不可能。並且,承諾這種東西根本不能決定你們以後還能不能在一起,它隻是單純的代表著說出口的那一刻裏存在著怎樣的決心。可惜,我連下承諾的決心和勇氣都沒有。我不想給王娜一個空口承諾,不想讓她在以後回想起來會覺得當時的自己好傻,竟然還真的信了。女生不就是這樣嗎?明明知道很多的承諾是不可能,但還是信了,一廂情願的信了,以至於以後執著癡傻得心甘情願。王娜有時候也很傻,很天真,所以我不想讓她也是如此。最終的最終,我末了良久,還是說了一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