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看直了眼,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在走動,王娜看見我,唇瓣一彎,眉眼帶笑,歡快的向我走來。我的心好似受了什麼激烈的刺激,撲通撲通的跳著,一聲比一聲更為強勁,就連王娜在何時走了過來,我都沒注意到。“嘿,傻瓜,發什麼呆呢!”王娜半眯著眼,將我裏裏外外都瞧了一個遍,可能是在好奇吧。我打了一個激靈,才反應過來,“你才是小傻瓜。”王娜巧笑嫣然,嚅了嚅嘴唇,正要答話時,餘謙卻從後麵走來打斷,“嘖,這大白天的,你們還嫌光線不夠亮嗎?”我沒有聽懂餘謙話裏的意思,一時間有些不解,“怎麼這麼說?”餘謙聽了立即就詫異了,用手捂住嘴一副很驚異的樣子,“思文,你是不是傻了?怎麼談個戀愛前後區別這麼大?”王娜這時也笑了,但笑得我更加莫名其妙,我蹙著頭有些困頓,好奇的看著王娜笑得眉眼彎彎但還是想不通其中緣由。隨後,我看了看餘謙努力憋笑的樣子,又瞧了瞧凱凱不懷好意的眼神,最後將目光投向楊丹。我知道楊丹一定會為我解答,果不其然,一接觸到我的視線,楊丹就道:“思文啊,你腦子可是越來越鏽逗了,小歉這盞電燈泡亮得都快與太陽相媲美了,你還沒發現嗎?”我恍然大悟,張圓了嘴,卻沒有說出話來,餘謙這會兒忍不住了,終於笑出了聲。我無奈,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周圍的人也紛紛向我們側目,王娜和楊丹這下子也相視而笑了。我一個傻不愣登的幹站著,不知道該說什麼,餘謙這家夥,平時看起來也挺文靜的,沒想到幽默起來竟然一鳴驚人。也慶幸老天沒有讓我尷尬多久,這樣的狀態就存在了大概兩分鍾的時間,就有老師來點名了,負責維持秩序的也有學生會的成員。點好人數,分好隊伍,我們這一大對人便浩浩蕩蕩的向著郊區行駛。所謂郊遊無非就是看看風景,曬曬太陽,全當是旅遊,順便鍛煉了身體。一路上也沒什麼好說的,坐在大巴上,興趣來時就唱唱歌,困了就靠著窗上小憩。當然,這是大部分人打發無聊時間的行為,我卻不是如此。借著這無聊的時間,我捧著書沉浸其中,王娜靠在我的肩上聽著歌,那時MP3很流行,王娜就有一個。王娜帶的東西不多,一個小包就裝了點吃喝的東西,不像那些個女生,大包小包的恨不得把所有的家當都搬去。其實,我很是不解那些個女生到底帶了些什麼東西,怎麼會有這麼多,不過好奇歸好奇,我也沒多問。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大概是十點,一下車,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連綿的山巒,翠綠翠綠的樹木,偶爾紅花點綴其中。那若隱若現的天邊邊際,和淡淡的山巒輪廓,好似一幅畫在自然界的水墨畫。並且,一輪暖日當空,萬裏蒼穹裏白雲緩緩流動,微風不驕不躁,地上的草色也是遙看近卻無,就連空氣裏也彌漫著淡淡的馨香味兒,好似春天的味道。我的家鄉是沒有這樣的風景的,那是個喧鬧的城市,人情冷暖,不似這郴州。我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縱使這風景再美,也美不過我身側的人兒。王娜也學著我的樣子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挽住我的手臂,甜甜的笑著,樣子有說不出是俏皮和可愛。郊遊,必不可少的環節就是爬山。在老師的組織下,我們一行人便向著山頂出發,我和王娜首當其衝的走在了最前頭,並不是因為好勝心理,而是走最前則沒有人打擾。楊丹和凱凱走在我們後頭,不遠不近的跟著,既不打擾也可過著二人世界。至於大炮和餘謙,也不知道兩人在聊著什麼,不過有大炮這個家夥在,餘謙也鐵定少不了樂趣。爬山的過程沒必要一一言說,到達半山腰的時候,眼前出現一條小岔路口,王娜的好奇心來了,拉著我硬是要進去。我無奈,招呼著凱凱楊丹還有大炮餘謙他們一聲,就先進了岔路口。岔路口的大樹生得很茂密,遮天蔽日的,濃密的樹葉遮住了太陽,隻有絲絲縷縷的光芒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投射出一地的細碎斑駁影子。風一動,樹葉也動,投射出的影子更是跟著搖搖晃晃。可能是許久沒有人來過,小路有些泥濘,並且雜草叢生,幾乎都快要將路給阻攔了,那些個不知名的小草也快有半個小腿高低了。王娜沒在在意這些,而是拉著我說,這條路是不是很像恐怖片裏的那種路,我笑了笑,說她想多了。王娜這下不從了,轉過身隔著好幾米的距離問楊丹是不是,楊丹嬌嗔了一聲,叫她別亂說話,並還恐嚇王娜小心暗處有一雙眼睛盯著她。王娜這下來了興致,撇下我,去和楊丹爭論了,爭著爭,餘謙也加入了其中,於是三個女人一台戲,聊著聊著就變成了講鬼故事。我倍感無奈,和凱凱大炮走在她們後頭,可能是因為幾個女生邊走邊聊的原因,所以這條路走了將近十分鍾才到盡頭。一出小路,三個女生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哇了一聲。正巧這時,我和凱凱大炮他們聊著無關緊要話題,因著突如其來的驚呼,我們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抬頭看去時,就見眼前豁然開朗。小路的左邊有一座廟宇,隻不過因著年久失修,廟宇看起來有些破敗。大門緊閉著,兩邊的窗戶也碎了幾塊,有的隻有半塊玻璃格擋著,不過空缺的地方或用紙或用布封著。廟宇的前麵種了些桃樹,因為已是三月初,桃花開得格外燦爛,幾乎是每一棵枝丫都花團錦簇著。白的,粉的,一大片一大片。這不禁讓我想起了陶淵明的桃花源記,雖然此情此景,比不上桃花源記裏的世外桃源,但在這山林中也算是一處小小的異處風光了。並且,絲絲縷縷的微風中都攜帶著桃花的沁香,偶有桃花抵不住微風的誘惑,脫落枝丫徐徐飄落在地上。繞是生在杭州的餘謙也不禁為此景動容,歡樂著蹦跳上前,王娜和楊丹也不甘示弱,紛紛都跑了上去,時而嗅著花朵,又時而轉著圈。見著這樣的王娜,我心底裏那最後一絲絲的遺憾都不禁自動破落,看來這趟沒有白來,不過可惜這樣美的風景,美的人物都不能記錄下來。這樣想時,我就見楊丹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老式相機,我有些詫異,正想說楊丹怎麼有相機不早點拿出來時,她就招呼著我們所有人拍照。餘謙和王娜這下樂了,纏著楊丹要她拍照,楊丹說她技術不好,便要我去拍,我當然樂意了,愉快的接過就給已經迫不及待就擺好了pose的餘謙和王娜拍照。大炮這家夥天生就喜歡搗亂,每當我快要按下快門的時候,他總是及時的出來搶鏡頭,於是乎,每一張照片裏幾乎都有他的身影。楊丹和王娜幾乎快要氣炸,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幾乎是要將大炮活剮了,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任大炮去了。最後每個人都輪了一個遍,就剩下六個人的集體照了,可是總得有一個拍照,於是乎誰去成了一個最大的問題。大炮先前犯了眾怒,所以這會兒王娜和楊丹都指派他他去。大炮不從了,說什麼這是欺負他。我無語,不過這會兒我卻看見王娜的嘴角勾了勾,那笑容我最明白了,不禁在心底裏暗暗替大炮默哀。正這樣想時,就見王娜揚著下巴,挑釁的對大炮說:“你要是覺得委屈的話,那就按少數服從多數來算。”大炮見有可以翻本的機會,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說好,我算是懂大炮,隻要給他一線生機,他就可以憑著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搬回一局。隻是,這次大炮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在餘謙的組織下,拉票的過程就這麼展開了,毫無懸念,楊丹和王娜是讚同大炮去拍照的,所以紛紛舉起了手。六個人中,現在隻有兩個人是舉手的,這讓大炮見了不禁暗暗得意,傲嬌的挑眉看著王娜,意思很明顯了。不過大炮還沒囂張到一分鍾,我和凱凱就分別接到王娜和楊丹遞來的警告,這樣的結果我早有預料,所以聽話投了讚同票。至於凱凱,最後的最後也緩緩舉起了手。大炮立即就瞪直了眼,狠狠的丟了一個厲眼給我和凱凱,我和凱凱很是心知肚明,所以早已別開了目光沒有看大炮。但是,我明顯感覺到了臉側的那股被瞪得發麻的感覺。大炮見了我們沒理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兩隻手指著我和凱凱,罵道:“好啊!你們兩個家夥真是夠義氣啊,見色忘義,有了娘們就忘了兄弟!”其實,我心底裏是無奈的,並不是我們不幫大炮,而是他自己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