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準備千年不動一次的餘雨破天荒的動了,回頭看著醫生,點點頭。
醫生拿出手裏的麵包還有牛奶,說道:“你吃了它,我就告訴你。”
餘雨二話不說,連忙拿過麵包死勁的往嘴裏塞,然後一口喝完牛奶,還不等吞下去,就滿臉期頤的等待著醫生說的方法。
醫生也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雖然這個方法一直都不算是理想方法,不過也有過那麼幾次奇跡,在學術上說,人在昏迷的時候是對外界有感知的,如果你給他講一講你們過去開心的事情,勾起他的求生欲望,說不定就醒了。”
餘雨點了點頭,然後很是艱難的說出一個字,因為十多天沒有說話,餘雨簡練一個簡單的發音,都很難聽。
“水。”
醫生猜了半天,這才想到餘雨是想要水,連忙給餘雨倒了一大杯水說道:“慢點喝,喝急了會嗆著的。”
餘雨點了點頭,隨後喝下去,想要開口說話,可是每次張開嘴,話都無法說出來。醫生著急,餘雨也著急。
一直躲在門口的變天也很是著急的跑進來,說道:“你想說什麼?”
餘雨做著手勢,同時嘴裏也在張著,但是就是發不出聲音,說不出自己想要說的話。餘雨這樣一急,旁邊的醫生和變天就更急了。
三個人徒勞無功的忙活了快半個小時,餘雨也隻能簡單的發出幾個單個的音節,直到最後醫生無奈了,說道:“得,一下子兩個病人了,我去給你找一些潤喉的藥,你慢慢嚐試著吧。”
餘雨點了點頭,轉頭看著許聞,良久,嘴唇輕張:“許聞。”
一盤的變天一愣,驚到:“你說什麼。”
餘雨再次開口:“許聞。”
“我去,謝天謝地,你終於能說話了,我去告訴醫生,你慢慢說,不要急。”變天說完就屁顛屁顛的跑出去了。
不過餘雨也隻能單單的喊出許聞的名字,而且清晰無比,就像是聯係千百遍一樣,自然而然的就說了出來。
醫生讓餘雨吃了一些潤喉的藥,因為太久沒有說話,有時候是會導致這種情況,所以也並未在意。
餘雨這次燃起了希望,很是仔細的吃著東西,然後就看著許聞,一遍一遍的喊著許聞的名字,希望能夠讓許聞醒來。
在安靜無比的夜裏,餘雨看著月光下的許聞,腦子裏響起了很多的事情,斷斷續續的說道:“許聞,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你就跟一頭豬一樣闖進我的世界,打亂我的生活,讓我離不開你。”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平日裏說完不需要十幾秒,可是餘雨卻將近花了快四分鍾才說完。
“之後我在紐約跟你表白,那個時候我要和你生死相依。可是,我現在想和你生死相隨,沒有你,我活不下去。我不會再因為你有那麼多女人而偷偷生你的氣,因為我知道,你對她們任何一個人都是認真地,就像對我一樣。她們遇到危險你也會奮不顧身的去救。”
“但是我希望是我掉下去,我情願你看著我死,而不是要你陪我一起死。我情願你讓記得我一輩子,因為會有人替你去療傷。可是如果你留下我一個人,那誰來安慰我,我又該怎麼去麵對你的那群女人。”
“我離不開你,不要離開我,你醒一醒,醒一醒。”
餘雨說的很慢,這幾段話簡直就像是一個世紀一樣漫長,可是偏偏她說了出來。臉上同時也是淚流滿麵,無比的背上。
眼淚一滴滴的打在許聞的手指上,一滴,兩滴,三滴。
似乎有些受不了這沒完沒了的冰涼液體,手勢抖動了一下,隨後移動了一下方向。
可是那該死的液體怎麼還是滴到了手上,許聞終於忍受不住了,長久以來的安靜被一個聲音其醜無比還說的無比費勁吵醒。
許聞睜開眼,同樣難聽的聲音。
“你的聲音好難聽。”
這簡直就是人在想要一根煙的時候就有人過來遞煙,想要喝水的時候就有人送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