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空氣清新如洗,一層如夢似幻的薄霧如情人般縈繞在神秘的密林之中,如紗般輕盈,似緞般柔滑。蔥鬱的密林裏諸般挺拔的樹木與突兀的枝椏在薄霧的氤氳下顯得愈發地神秘而詭異。霧更像一層白色紗巾將原本就罕有人跡的原始密林輕輕地包裹了起來,讓密林有了一種令人迷醉的朦朧美,宛如人間仙境。
密林占地極廣,放眼望去,難覓盡頭,大約在其中心地段,卻是一片方圓數百米的空地,空地之上坐落著一處看似已荒廢許久的建築。雖說已是荒廢許久、塵埃遍布,但從其建造規模還可依稀分辨出來其鼎盛時期的宏偉與壯觀,不論是石材、雕刻,還是設計布局上來看,都沒有時間與歲月留下的太多痕跡,有的僅僅是一種未知的神秘感,而且從布局、風格上看,這個突兀另類的建築更像是一個遠古民族用於祭祀神靈、祈求庇佑的祭壇。
從周邊的樹木可以辨出,林子中央是被人工刻意削砍成了一個諾大的圓形,整個地麵都鋪上了白色平滑的大理石板,石板與石板之間拚接得極為緊密,緊湊到連根細小的繡花針都難以插入,且縱橫交錯、錯落有致,拚成了一些奇異的圖案,且石板上麵還刻著一些詭異、奇特的神秘字符。由於當初建造之時,能工巧匠特意讓縱橫石板間有了精心而別致的尺寸偏差,使得整個地麵看上去都有了一種立體、層次感。
地麵的中央便是一個凸起高台,呈八卦狀,邊指四麵八方,高約丈餘,有台階與地麵相接。高台的八麵包括石階的平麵上都刻有很多詭異而神秘的符號、花紋、圖案,一鳥一獸,一花一草,一人一景都刻得栩栩如生,如有生命與靈性一般。遠古的神秘種族以這樣一種近乎天工的別致與精心,通過圖騰與雕刻來像所要祭祀的神靈,表達他們的虔誠與敬仰。
高台上是一個平麵,八個角上分別立著一根兩個成年人都環抱不過來的白色大理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著同一種動物,那動物似龍非龍,獨角四耳,長須利爪,身長三米有餘,魚鱗獅尾,口中含著一顆純色的珠子,唯一不同的便是八根柱子上的動物所含的珠子的顏色不同,有紅、橙、黃、綠、藍、黑、紫、白八色。這似龍的神秘動物雕刻得極為傳神,栩栩如生,雙目炯炯有神,昂首望天,仿佛在迎接著即將從天而降的天神。
平麵的中心是個直徑約兩米左右的圓盤,呈現的是一陰一陽八卦圖,在八卦圖的中心卻刻著一朵開得如火如荼的曼陀羅花,曼陀羅花凸顯於整個平麵之上,妖豔且靈動。花瓣以中間為界有兩種顏色,一紅一黑,定非人間之花,紅的一邊嬌豔似火,黑的一邊漆黑如墨,綻放中散發著一種攝人心魂的魔力,令人迷失。中心的曼陀羅花與周圍的八顆色澤不一的珠子遙相呼應,在無形中形成了一種無形無質的結界,各種感覺瞬息萬變。
原本像這樣孤零零的遺跡神壇,除了周圍的鳥語蟲鳴、獸嘯風語之外是少有人跡的,然而此時的祭壇上卻出現了兩個身影,身影如煙般一縷縷彙聚而成,由淺至深,由淡轉濃,漸漸身影開始清晰起來,都身著白色長衫,長衫之上繡著如祭壇上一樣的黑紅雙色曼陀羅花,從中一分為二,左紅右黑,紅如血,黑似魔。雖身影已清晰可見,但麵容卻依舊如霓虹一般,變幻不定、模糊不清。來到祭壇上之後,兩人相視無言,一個坐在了祭壇邊,一個斜靠在了大理石柱邊上。
“羅卡,怎麼還沒來?這麼急叫我們回來能有什麼事兒?”靠著石柱的人先發了話,語聲洪亮但略顯尖細,語氣中透著不滿與疑慮。
坐在壇邊的人沒有回答,背對著祭壇中央刻著曼陀羅花的圓盤,雙目凝視著不遠處的密林,突然低語道,“他來了。”
“嗯!哪有?呀!呀!還真是來了呀!”靠在石柱上那人略帶發顫、極不自然地說道。心中在想,但願剛才說的羅卡沒聽到,不然可就慘了。就見那刻著曼陀羅花的圓盤上突然散發出了一種很詭異的光,一種充滿絕望與陰冷的黑暗之光,在空曠的祭壇之上顯得有些陰森恐怖,光束慢慢靠攏,不一會兒便凝聚成了一個模糊的身影,較之前兩個更加朦朧,不僅麵容模糊不清,連身影都顯得很飄渺,如夢如幻。不過依然可以從身影的輪廓中得知,來人手裏持著一根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