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雪夜把王子君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這種學曆可能無法留在公司這邊。”高老板說得委婉。
“工廠那邊呢？”
“她肯去？”
“她是肯幹活的人。”雪夜想起她的孩子，還是多加了句。
“那先做做看，遲點看有沒有職位適合她。”
雪夜知道這算是給她麵子，平時就她沒為這些事煩過他。
“謝謝。”禮貌上，雪夜還是比較周全的。
“客氣什麼，有需要直接說，公司都會盡量滿足你們的。”老板還是一副友善的樣子，但在這友善下掩蓋的精明不知道比她高幾倍，偌大的公司，他經營得蒸蒸日上，半點沒有倒閉的樣子。
雪夜心裏吐槽了會就離開了辦公室，回到自己的位置。
自己該幹啥幹啥，那些不該自己操心的，沒必要硬要拿來折磨自己不是。
看了一眼周圍，有些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說是討論工作，但是仔細去聽一定會聽到某明星的名字，特別是男的，仿佛女人的話題永遠離不開男人，雪夜撇了下嘴，她被視為不合群，十有八九就是因為沒有八卦可聊吧？她最多看看明星們的穿著打扮，其他的，還真不感興趣。
活該沒朋友。
想到這句話，就想到那個許久未聯係的網友。
翻翻好友，找到“一江春水向西流”。
為這名字，雪夜曾好奇過，會是怎樣的解釋，但人家就一句話，有東就有西，愛往哪流往哪流。當然，那人的口氣說得老氣橫秋，沒有她說的任性。
“老江，好久不見。”
雪夜看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他的頭像是24小時在線的，似乎從不用關機下線。
沒回她，雪夜也習慣了，現在是早上，估計老江還在會周公，這些夜貓子的生活，她自然理解。
沒有再等回複，開始處理公事。
雪夜一直忙到下午六點，才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如果沒有新的客戶，接下來的時間她算是自由了。雖然還是上班，但沒有具體的工作，就等同閑人了。
因為自己閑著，雪夜主動陪王子君去了工廠。
工廠在郊區，雪夜偶爾也有去過，這次帶上王子君，廠長倒也認識她，看是她介紹的人，二話沒說讓她入了廠，隻是王子君沒有任何經驗，隻能從最簡單的做起，這個雪夜也幫不上忙，雖然看她不是太願意，也不好開口。
看過之後，才從車間走出來，王子君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雪夜沒說什麼，等走出工廠後才停在了路邊，等她開口。
王子君抿了抿嘴，然後說:“我想找份更好的……”
“嗯。”雪夜明白她的想法，製衣女工又累錢又少，她不情願很正常。
“雪夜，我……”
“沒事，我跟老板再說一下就好。”怎麼說也承了人家的情。
“我隻是，想找份工資高點的……”
雪夜看了看她，還是提醒道“廠裏是計件的，多勞多得。”
“我知道，可是，我手笨腳笨的怕是做不了多少。”
“嗯。”雪夜一直覺得她手腳很勤快，但她既然那樣說，她也不好說什麼。
兩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王子君終於開口:“雪夜，能不能…幫我在你公司那邊找個工作？”
雪夜回頭看了看她，她原來的打算是這個？
“那邊不缺人。”
“你跟老板那麼好，你跟他說說，應該可以的，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幫幫我吧，這邊累死累活，都比不上公司裏的小妹……”
“你怎麼知道？”雪夜有些奇怪，她記得自己沒給她說過阿。
“難道不是嗎？”王子君避開她的目光。
“是。”雪夜點頭，沒再看她。
“那，你能不能……”
“子君，這個忙我幫不了。”雪夜沉思了一會，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如果可以，就不用今天特意跑來工廠這裏。
“是不能還是不想幫……”王子君說得很小聲，但是雪夜聽到了。
本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不管說什麼都是一樣的結局，幹脆就不說。
回來的時候，兩人有些尷尬，最後還是雪夜主動說話，王子君也有台階下，倒沒變得很糟糕，隻是在雪夜心裏，真切的感覺到，人真的會變的，不是你站在社會上麵，就是社會改變了你。
王子君似乎一直在外麵奔走，兩天都到很晚才回來，似乎是不想遇見雪夜，但是房子就這麼點，白天她一般不回去，晚上竟然比她回的還晚……
雪夜真的不想欠誰的人情，特別是在這冷漠的城市。
但她還是拿起了手機:
“遊紫殤，你的公司請人嗎？”
如果一定要欠，那就欠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