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辟見到楚洛臉露疑惑之色,連忙解釋道:“昨天聽師弟說得那席話,我曾向族長提醒,這才知道原來族長早就知道了吐穀渾與沙陀以及山南蕃人秘密聯盟,他們具體怎麼籌劃還不得而知,但料想無外乎是偷襲強攻兩種途徑。而刺殺族長是他們的首要目的,經過天穀一役,雖然已經與兩族撕破了臉皮,但明天就是馬社祭祀,我們羌人必須遵守期間不得興兵的規定,但這三族卻完全不受限製,所以我們在祭祀期間不得不防,所以族長與大官長以及各官長們早有部署,暗中調集精兵布防各處緊要關口,隻要他們敢來,定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楚洛放下心中擔憂,點點頭,道:“到時候一旦動武,那我們不算違約吧”。
司馬辟笑道:“當然,刀架在脖子上,難道還讓他們砍不成?嗬嗬,剛得到最新消息,吐穀渾也會派人參加馬社的,到時還要師弟出馬讓他們灰溜溜地滾回去呢”
楚洛笑道:“我盡力而為”。
哲利斯在旁笑道:“看來你們早就謀劃好了啊,到時候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招呼一聲就行了,這次我可是帶來了薑渠麾下最精銳的五百狼牙衛,一路上為防止戰馬折損,光戰馬就帶來了三千匹,希望到時能幫得上你們。”
司馬辟心中大是感激,連忙站起身來,麵朝北方躬身一鞠,懇聲道:“多謝莫歸師兄厚誼,司馬辟心中有愧啊”
當年鐵劍先生不喜打理俗務,便將鐵劍城主之位傳於莫歸,為此,司馬辟心中很是不忿,對莫歸暗生芥蒂,現在想來不由得司馬辟萬分羞愧。
哲利斯起聲正色道:“司馬城主不必如此,王子曾多次對我等言道:此生他深受鐵劍城大恩,一日不敢忘卻,不管以後他身在何處,始終銘記他是鐵劍城門人。”
見到二人突然變得肅穆起來,楚洛在旁笑道:“好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哲利斯喝酒,這西海美酒可是天下一絕啊,隻怕你在柔然多半喝不到啊”
“哈哈,那我可要多喝一點啊,回去的時候再帶上兩壇,讓王子他們嚐嚐”,哲利斯抓起大碗,一仰頭,將一碗酒一飲而盡,哈哈大笑起來。
一直到了後半夜,空空的酒壇已經有六七個之多,哲利斯終於醉倒,臨倒前,口中一個勁地直嚷嚷:“果然…是…好酒…酒,楚…兄…弟…好…酒量,佩服…佩服”。
司馬辟、楚洛所不知道的是,哲利斯在柔然略有威名,不為其他,就是因為酒量。柔然族不分男女老少,人人好酒,柔然有一種烈酒名叫都林,幹冽如火,入口似刀,卻是最受柔然人喜愛。因為哲利斯的酒量在柔然是無人能敵,於是有好事者便稱作哲利斯為都林汗,汗即至尊之意,意語酒中王者。
哲利斯原本以為可以輕鬆將楚洛放倒,哪想最後先倒下的是自己,而此時的楚洛依然臉色如常,隻是小腹微微凸起。
司馬辟在旁看得直乍舌,心道:乖乖,楚師弟簡直海量啊,這六大壇酒少說也有六十斤,我是素來不喜飲酒,而為了照顧哲利斯,這其中的大半酒都進入了師弟的肚中,天哪,這最少也得三四十斤吧!
楚洛雖然天生酒量就大,但剛才喝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感覺頭腦昏沉,酒意上湧。但此時哲利斯似乎還沒有盡興,無奈之下,楚洛便繼續陪了下去,後來,楚洛體內內力激蕩自轉,在運行了幾個周天之後,楚洛大汗淋漓,但酒意卻消失了,不管怎麼喝,都感覺不到醉了。每喝一口,都如第一口一般醇香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