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後記(1 / 3)

(至少20多年前——如此不確定因為這根本就是00的催眠回溯記憶分湊而成的——某某島國內最大也是製備齊全的醫院裏)

00(不,此刻大家都知道他是青山)他原本一貫的動作——走出手術室的動作是,手驕傲地仰著、抬著放在胸前的,可是今天當他走出手術室,他竟是手先是背著,後又覺得不適,還是雙手放於胸前,又覺得還是——

唉,幹脆來回來回摩擦著掌心,他不知是不是手術室升溫了(其實手術室的溫度一直都是恒定的),怎麼手上感覺都有點兒出汗了。

哦,他這是在緊張呢,是不是因為手術室外等著的是這個島國的王與王後,他們是無比尊貴的大人物哪!

不是、不是,像青山這樣聞名的心外科醫生該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很多其他國家的達官顯貴也會千裏迢迢地邀請他,他真是“混得”風生水起,好不得意!而且還是一代青年才俊,實在難得、難得。

青山步伐慢吞吞地移至手術室外等待的王與王後,他們在貴賓接待室,為何這樣慢呢,因為他即將開口的宣布中、帶著噩耗,即使之前的手術簽字中就已經說明發生的危險以及術中取舍——這次青山做的是連體小公主,沒錯!

之前的簽字中提到很大可能兩個小公主隻能活一個……

於是,萬般無奈之下王與王後答應救活成活率最大的那一個。

原來兩個小公主剛剛出生就發現她們的上身很大一部分都是粘連的,通過B超(那個時候B超技術都不是很成熟)顯示出兩個小公主的兩顆小心髒還算發育良好。

其實青山心裏清楚如果做分離手術,很大程度——可以說兩者存活的成功率很高,幾乎是100%的,但是,就在手術即將簽字前幾小時,青山竟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沒有一點讓人拒絕的理由!

你知道這封信上麵寫了些什麼嗎?青山寧願自己是文盲,或者幹脆自己的雙眼瞎了……他寧願自己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那封信。

——這信上送的當然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而不常見的送禮方式居然也包括在內——

更多的居然是一縷師傅常常衣著的衣角、還有……天哪!他們還是不是人,竟然是自己已經大腹便便的姐姐的照片……

——嗖!

一聲巨響發涼似地聲音,在心中炸開,猶如液氮傾倒在自己身上的感覺,顫抖、冷徹!

這種感覺立刻風靡全身。青山可以拒絕榮華富貴,可是來者的意圖根本就沒有留給他思考的餘地,聽命與不聽命已成定局。

而且後麵讓他背脊發涼的一句話是:你可以不做,可以選擇自殺,但是,請你清楚的是,即使是自殺,他們仍然陪葬!

他們指的是誰,青山心知肚明。他不得不往下看,不管眼淚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不知所措已經淚流成河、泛濫成災……

他顫抖著、拳頭憤恨地緊握著,盡管他需要眯著眼睛可是還是瞄見的字眼:不管用什麼辦法,告訴那些統治者,兒女隻能活一個!

女兒隻能活一個,這不是,明擺著麼——一定要殺死其中的一個?

天!看來這來者勢力很小,他(他們)已經掌握了一手消息,知道兩個小公主都存活的概率是很大的。但是,真讓人想不明白的是,小小的公主關他們什麼事情,縱使他們是王與王後的‘仇人’,那……

為何要禍及子女,為何小小的生命要用來殉葬?

而且為何隻用其中之一?這不是很奇怪麼?

嗬嗬!

這隻是作為醫生的片麵想法吧!

也許他們(寫信者)就輕蔑地認為:他們眼中永遠看見的就隻有政治與利益,沒有人類,更不會有什麼嬰兒那麼小、與紛爭與仇殺有何幹係這種幼稚的疑惑!

……

貴賓室內,王和王後迎了上來。焦急地問道:怎麼樣?

青山一臉愁容,其實如是他們注意,應該看到青山臉上掃過的一縷縷愧疚,看到醫生這陰沉的臉估計家屬都已經臆測到什麼了吧?

“對不起,我……真的盡力了”這是很多醫生說過的話,其實青山說出這句話,他的臉真是要發燙呢!

青山眼前不斷閃爍著剛剛縫合完畢,兩個小公主都成功分離,他雙手也變得越來越顫抖,因為他知道他的任務——其中一個女孩兒必須死,必須死!

可是,青山真是不忍心,不忍心,這樣可愛的孩子,這麼漂亮的兩個小女嬰,殺死其中一個真是世上最最難以抉擇的事情哪!

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青山自己並不是生死判官,他沒有權利與膽識去選擇哪一個小公主能活,哪一個不能活,看著她們如此可愛的臉,以及恬靜地睡容,相信長大後絕對是傾國傾城的諸如奧黛麗.赫本一樣高雅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