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再四下張望,周圍哪還有黑衣人的影子,映入眼簾的是餘洋和阿海的身影。我聽的清清楚楚,方才那絕不是夢!可此時我的周遭卻半絲靈力也捕捉不到了,難不成真是我的錯覺?
“沈先生,咱們到了。”
餘洋的一句話把我從沉思中扯出來,方才發現飛機已經著陸了,一溜製服空姐正準備伺候我們下機。我抹一把腦門上的冷汗穩定了一下情緒後起身跟隨大家走下舷梯。
餘洋當年遇到雲彩時所在的那個村子叫春情寨,位於南疆十萬大山的深處。到了市裏還要坐很長時間的長途巴士才能到。餘老板生意做得廣朋友也多,直接弄了一輛SUV,這樣倒也能避免大量的時間浪費在趕路上。稍微吃了點東西我們就日夜兼程的往那裏。
即使是自己開車去因為山路崎嶇需要的時間也不短了,一連開了十幾個小時我們還是沒到目的地。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阿海還在聚精會神的開著車隻是偶爾會打個哈欠,而我和餘老板都已經被顛簸的筋疲力竭。
大山裏和城市不同,一入了夜除了月光星光基本就是一片漆黑。今晚還是個大陰天,烏雲蔽月,黑夜濃鬱的讓人喘不過氣來。SUV開得飛快,車前燈照射出的兩道光柱成為了唯一劃破墨色天幕的物體。
雖然餘老板整來的這輛越野車大燈功率很高,但是和遍布十萬大山的黑暗相比也就隻能算是九牛一毛了,大燈僅僅能照亮車前十幾米的範圍之內。我抬眼看了一眼車窗外能見度幾乎為零,黑魆魆的一片格外瘮人。
人內心深處的恐懼源自於對陌生事物的不熟悉,怕黑就是恐懼產生原因的一種很典型的體現。此時此刻我們幾乎什麼也看不見,視覺喪失的同時想象力就變得豐富起來,總覺得一片黑暗之中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直勾勾的盯著我們。一來二去的胡思亂想間大大的加重了恐懼感的存在。
長時間處在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我的心情變得越來越差,呼吸也急促起來。餘老板更是焦躁的不行,五官都皺到了一起頻繁的左顧右盼。就在我快要沉不住氣的時候前方不遠處竟然有燈火隱隱的閃現!隨著SUV的不斷靠近我定睛一看,我的乖乖~荒山野嶺之間竟然有一戶人家!
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我也把那房子看的清楚了。那是一座苗寨常見的木質二層小樓,是典型的漢苗建築風格相結合的產物,古香古色的看是有些年頭了。稍微和民居存在的一點差異就是,這小樓門麵並不大但挑的很高,仔細品咂還頗有些城門的樣式。大門洞開,兩盞白燈籠在門簷處高高掛起,正好照亮門上方書寫著“客棧”的門匾。孤獨搖曳的白光映襯著漆黑的環境顯得特別陰森,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餘洋已經累慌了神了,一看有客棧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借宿。車門一開,一股濃鬱的怪異氣味撲麵而來,我擰緊了眉頭掩住口鼻心中暗暗咋舌“嘶~好一陣濃濃的屍氣!”
餘老板剛準備下車被阿海一把拽住。這個南疆漢子的臉上掠過一陣不自然的表情,抿了抿嘴唇
“老板,這房子...不是給活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