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卓越辰打電話，一直無法接通。他想或許應該在行動前，把妻子送到爸媽那裏，他有預感，這次恐怕在劫難逃。
卓越辰回到主屋客廳，正好看到席邦彥從樓梯上走下來。神情看上去很嚴肅鬱悶，雖說他很少看見過舅舅的笑臉。
“走。”席邦彥的聲音裏滿是殘酷，這個字像是從他的牙縫裏硬擠出來的一樣。
卓越辰抬頭看了看樓梯，黑壓壓的，他想著五年前，那台階上流滿了一個女人的鮮血。那個時候他也是站在相同的位置。。。漸漸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很悶，心髒跳動的異常快速。
“越辰？”席邦彥很不放心，還好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看著他額頭上的汗，伸手拉起他的手，把他強硬的拉回車上。順手拿了一張車上的濕紙巾，給他擦額頭上的汗。冰冷的觸感，激的他回過神來，看清舅舅的臉，他才緩緩接過紙巾。
“舅舅，對不起。。。”除了這句話，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走吧。”席邦彥開動汽車，駛離卓家。一路上兩人各自想著心事，都沒有開口說話。
一直到車開到一個高級公寓樓下的停車庫，席邦彥把鑰匙遞給卓越辰：“去樓上等我，我去買點菜。”
卓越辰沉默的接過鑰匙，走近電梯，看著席邦彥走出車庫口的背影。那是小時候，他最依賴的背影。
席邦彥買了一些吃的東西，還有四罐啤酒。看到卓越辰站在陽台上看樓下的街景。
卓越辰是聞到飯菜的香味才從冥想中回過神來，他來到廚房，雙手交叉抱胸，斜靠在廚房旁邊的牆壁上，看著這個在廚房裏忙碌的中年男人頭發上冒著水汽，白襯衫應該換過了，黑色休閑褲。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可是隻有他知道眼前的男人至今還是單身。
“還看。快來幫忙把菜端過去。”
“哦。”
晚餐時，兩人倒是沒有說話，大約是餓了，兩人一掃眼前的飯菜。洗碗自然是歸卓越辰了。回到客廳席邦彥正躺在沙發上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看球賽。順手拿起桌上的啤酒，不客氣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越辰，不如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席邦彥提議說。
“不要。”斬釘截鐵的回答。
“為什麼？又不是沒一起住過。”
“那不一樣，現在我們住一起，鄰居會以為我們是基佬。”
“哈哈哈。。。”兩人碰了一杯。
“舅舅，對不起，我總是會連累你。”卓越辰認真的說。
“你可沒少連累我。。。不過，我都從來不需要你的道歉，而是需要理由。這次，是不是和那個戴警官有關？”
“舅舅，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妙。”
“我是說，你跟戴警官不像是公事，更多的像私事。。。”
“。。。。。。舅舅，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職業敏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