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劍笑道:“如果金花夫人要殺我,剛才已經動手了,可是她卻沒有,她要殺我豈不是易如反掌,又怎會等到我回來再動手?”
宮娥也問道:“那你快說要殺我的人到底是誰?”
紹劍輕聲笑道:“其實你們很快就知道了,等你們睡著了就知道了!”
宮娥有些不懂了,她問道:“我睡著了又怎麼知道有人來過?”
十三媚娘撲哧一笑。
宮娥便問:“你笑什麼?”
十三媚娘笑道:“紹劍當然不是讓我們睡著,而是假睡!”
宮娥這次反應過來,她一拍腦門,然後笑道:“我怎麼忘了這茬?”
風已止,微光閃爍,樹葉也停下來不再活動,草叢此刻靜的出奇,夜晚本來就很靜,靜的讓人毛骨悚然,幾隻蚱蜢在草叢翻幾個跟頭又跌入更深的草叢。
而那劊子手兩眼望著前方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威嚴可怖,他的呼吸很勻暢,看得出他的傷勢已經有了好轉。
夜晚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宮娥都快睡著了也沒有等到來殺紹劍的人,她也在想,那人莫不是怕了?還是因為看見了劊子手不敢來了?
夜晚越是靜,宮娥就越發的急躁,十三媚娘靜靜的聆聽一切異樣的動靜,可是紹劍反而已經睡著了,而且是躺在連個女人的懷裏。
也不知這紹劍是真睡還是假睡,身子靜靜的躺在女人的懷裏不知做了什麼夢,很多人都說溫柔鄉英雄塚,可是恐怕紹劍現在就要死他也會躺在女人的懷裏,因為女人柔軟的腹部最令人容易入睡。
宮娥將手搭在紹劍的脖子,唯恐紹劍醒了,十三媚娘卻紅了臉,就像水蜜桃一樣紅的令人向往,如果衛莊看了十三媚娘也會感到奇怪,十三媚娘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臉紅的人,但她也絕不是一個鮮廉寡恥的女人,一個成熟的女人會很坦然麵對男人,可是如果麵對一個喜歡的男人,那麼她就無能為力了。
天下的女人也是如此,總是對心上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人說寧靜是暴風雨的前奏,這句話說得不錯,這裏太靜了,就連夏蟲鳥獸也不知了蹤影,若不是有一股強大的殺氣纏繞周圍,那那些蟲獸又何必要逃?
靜靜的夜空突然停止了,暴風雨來時居然是那樣洶湧澎湃,隻聽雷石碰撞的聲音,馬車外已經被光芒照的盡亮,又聽嘩啦啦猶如狂風呼嘯,水瀑瀉下,這時宮娥再也坐不住了,十三媚娘已經探出頭來望了一眼。
馬車外有數十人廝打在一團,而兩方人馬卻是劊子手和十來個纏著繃帶的人。
劊子手是手持銅槍在十多人隻見來回周旋,那十人個個是狠下殺招。
宮娥連忙叫喚紹劍,可是紹劍卻像是死了一半,怎麼叫都叫不醒,十三媚娘情急之下飛出馬車外,將韁繩握緊,隻聽烈馬呼嘯一聲,馬車便揚長而去。
可是怎奈馬車走了不到十丈,便不動了,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十三媚娘急了,可是無論她怎麼鞭打烈馬,可是此刻的烈馬已經變成了一匹石馬,突然烈馬嘶叫一聲便倒了下去,埋入了草叢之中,便不再起來了。
宮娥大叫:“出了什麼事?”
十三媚娘回應:“人是來了,可是馬卻死了!”
宮娥在裏麵一邊叫喚紹劍一邊喊道:“怎麼死的?”
十三媚娘道:“不知道!就這樣死了!”
宮娥心裏很急,急如烈火,她又將食指放在紹劍鼻孔,手指竟然感受不到一絲氣息,她猛地癱坐在馬車上,然後輕聲說道:“他也死了!”
十三媚娘卻沒有聽清宮娥的話,她大喊:“怎麼回事?”
宮娥突然大哭一聲,又罵道:“該死的!該死的!他也死了!”
十三媚娘在外喊道:“誰死了?”
宮娥放肆的喊:“他!還能有誰?”
十三媚娘瘋了一般竄進來,將手指按在紹劍脖子上,然後也癱坐下來,風呼呼的吹著。
紹劍死了?什麼時候死的?又是誰殺的?金花夫人?還是有人殺了他而自己卻不知道?
這兩個女人呆了,她們不知所措,如果紹劍死了,她們又該怎麼活?
劊子手正苦戰這十多個人,細數一下,這裏哪裏是十個人,這些人速度快的就像是風一般,劊子手也詫異了,沒想到自己正在與二十多人大戰,可是自己卻渾然不知。
隻見那二十多人時而飛入天際,時而遁入地下,時而像風無影無蹤,時而像決堤的大河洶湧濤濤,他們絕不是一般人,可是他們究竟是誰?是他們殺的紹劍?
劊子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天空一片黑暗,風起雲湧,壓的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