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琳這才轉過身來,看向了我:“你的衣服都濕了,快去老宅裏換一套幹淨的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還是柔和如水的,與剛剛殺氣騰騰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
“曉琳姐,我想見段淩越。”我凝視著王曉琳的眸子,直截了當的說道。
王曉琳不吭聲,隻是望著我。
“我知道,他就在這,我想見他一麵,就隻說幾句話而已。”我懇求道。
王曉琳將視線從我的身上挪開:“該見的時候,我會讓你們見的,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再過兩天?”
她欲言又止,沒有把話說下去。
“嘭”的一聲,在這個時候,錢通突然推門而入。
估計他是看到大家都回去了,卻遲遲沒有看到我的蹤影,所以特地過來找我,見我和王曉琳在一起,他便蹙了蹙眉,疾步朝著我走來。
“走,回去。”錢通拉過我的手腕。
我則是回過頭看向王曉琳,卻發現,王曉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怎麼弄的,這麼狼狽,都是泥土。”錢通拉著我回到了老宅,見我一身泥濘,就幫著我去樓上找幹淨的衣服。
我坐在大廳裏,手中捧著那塊玉牌,腦子裏亂糟糟的。
待錢通給我拿了衣服下來我才稍稍回過神,因為渾身都是泥,我便打算洗個熱水澡,錢通給我燒了水,我就在一樓的洗手間裏洗漱。
當我脫下上衣之後,發現自己的肚皮上居然出現了一道道黑色的紋路,這看起來比一般孕婦的妊娠紋還要嚴重許多。
我摸了摸肚子,現在肚皮已經十分硬了,一抹就能感覺到裏頭有十分堅硬的物體頂著。
用錢通給我剪下的布塊好好的擦洗了一翻之後,渾身熱騰騰的,困倦的感覺也立馬襲上心頭。
洗漱好了就直接到二樓去休息,陳雅靜還在睡著,我就拉了拉毯子睡在了陳雅靜的身側,才剛一躺下,腦子就變得昏昏沉沉的。
不一會兒,便完全沒有了知覺。
這一覺就睡到了天黑,等我睜開眼,已經看不到陳雅靜了,錢通也不在房間裏,就隻有我一人!
“錢通,雅靜!”我大聲的叫喊著,掙紮著爬了起來,打開房門之後,發現走廊的地板上都點著白色的蠟燭,這些蠟燭搖曳著詭異的光芒。
“錢通,雅靜,長貴叔,你們在哪兒呀。”我走出房間,挨個的敲打著房門,我發現,每一個房間都是空無一人的。
他們這是都去哪兒了?難道說,又去了祠堂,還是出了什麼事兒?
想到這裏我的心跳就不由得加速,趕忙下樓,想去祠堂看一看,結果走下樓,我便看到樓下也點著燭光,而樓下的大廳裏頭擺放著極為豐盛的飯菜。
還依稀有說話聲,從廚房裏傳了出來。
“錢通是你麼?”我一邊問,一邊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可當我走到廚房門口之後,卻頓時呆若木雞,立在廚房門口,我看到兩張極為熟悉的麵孔。
一個有些佝僂的黑發男人,和一個長相尖酸的女人正在廚房裏說著話。
那男人就是孫瘸子,女人則是李嬸,李春花,也就是孫瘸子的妻子!
他(她)們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會在這,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中想著,一定是看花了眼,可是,揉完了眼眸之後,那兩個人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是變得更為的清晰了。
“這一次肯定沒有問題,那兩位先生可都是有真本事的,這一次保準能成功。”孫瘸子說罷,就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李春花的肚子。
我這才發現李春花的肚子居然已經隆起,看著至少有四五個月了。
“每次都說行,要是真的那麼容易,之前的那些孩子,就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死了。”李春花說到這,不禁抬起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嘭嘭嘭,嘭嘭嘭。”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外頭居然傳來了敲門的聲,我轉過頭朝著那木門看去。
孫瘸子則是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一臉高興的去開門。
當他將那木門打開之後,我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容。
“兩位大師,你們來了,快,快請進。”孫瘸子高興的迎段淩越和另一個長相極為清秀的先生走進來大廳。
我想那個先生就是段佐青了,從麵相上來說,這位叫段佐青的,比段淩越還有俊秀幾分,我實在是無法將眼前的這個人和將段淩越割喉的人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