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通說完,就打算跟我一起去山上,陳雅靜拽著錢通的胳膊,懇求錢通帶著她一起去,隻是,這樣的關頭,錢通為了照顧我的情緒,並未帶上陳雅靜。
等我走到大廳的時候,還能聽到哭聲,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陳雅靜的情緒和感受了,我隻想立刻上山把小妹的屍體帶回來。
可說是屍體,其實也就隻剩下一個頭顱了而已,想到這我便愈發的難過。
“念言,你妹到底怎麼了,沒有跟你一起回來麼?”父親嘬了一口酒,看到我和錢通又要出去,便隨口問了一句。
我看著他的臉頰上還泛著紅光,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小妹死了。”我盯著父親,一字一頓的說道。
父親手中的被子啪嗒一聲掉到了桌子上,然後有些恍惚的看著我,問道:“念言,你這話可不能隨隨便便的亂說,你二嬸可說了,就隻是辦個冥婚而已,你妹妹明天就能回來。”
聽到父親的應答,我的心頓時沉下去了一半。
他真的一早就知道這件事兒了,不用問,肯定也收了二憨子家的錢。
我絕望的轉過身,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跟著錢通便出去了,按照陳雅靜說的,到了橋頭的位置,還真的看到了錢通的車,兩人驅車到了山底下。
隻是才朝著山上走了沒幾步就發覺了不對勁兒,總覺得這山上有種血腥味兒。
“啪嗒!”
一滴液體落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伸出手,一摸,發現自己的指頭上是一抹鮮紅,於是便抬起頭朝著樹枝上看去。
頓時看到了一幕讓我嚇的跌坐到地麵上的畫麵,就在我頭頂上的位置,茂密的樹叉上,吊著一個人頭,那人頭正朝著底下滴血。
隻是,天色太暗了,所以我根本就看不清,那人頭到底是誰。
錢通舉著手機,朝著那人頭上仔細的照了照,便驚訝的說道:“她怎麼死了?”
我逼著自己抬頭去看,這才發現,原來,被掉在樹上的那個腦袋居然是二嬸子的,而且,她雙目圓瞪的樣子,跟二憨子還有小妹如出一轍。
“看來,有人出手了。”錢通的嘴裏默默的年了一句之後就將他的手機遞給了我,然後準備爬上樹去將二嬸子的腦袋給取下來。
“你,你,你小心。”我磕巴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
錢通衝我點了點頭,他的伸手很是靈活,三兩下的就爬上了樹,然後就將二嬸子的腦袋給取了下來。
“這上頭倒是沒有什麼陰戾之氣,做這事兒的不是鬼魅!看來確實是要出大事兒了,我們還是連夜去鎮上吧。”錢通開口對我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嘴裏是答應了,但是,我並不打算跟著錢通走,我希望,他可以自己安全的離開。
我倒是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我們快去把招弟的屍體還有二憨子的屍體找回來,我先為她(他)們超度,否則,隻怕會產生不小的戾氣。
“嗯。”我說著就加快了腳步。
錢通凝眉,抱著頭顱,在這樣漆黑的夜裏,我們兩個人,還有一個頭顱,在樹林間不斷的穿梭著。
這個畫麵,光是想一想,就讓人頭皮發麻,而這個時候的我們,卻沒有絲毫的恐懼。
隻是,當我們到那棺材前的時候,就發現,棺材裏已經是空空如也了,有人把頭顱給取走了!
“我剛剛還特地讓他們在這看著,並且,在兩個頭顱上都各自燒了往生符,怎麼會?”錢通說著,就朝著四周看了看。
今晚,上山的村民,加上二嬸夫婦一共有九人,酒鬼羅和他的兒子跑了,還剩下七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錢通讓他們留在山上等他回來,給頭顱超度,可結果這些人卻和頭顱一起都不見了。
“他們會不會也?”我看了一眼錢通手中捧著的二嬸子的頭顱問話到了嘴邊卻沒有問出口。
“該死,到底特麼是誰,有種的就給老子出來,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算什麼本事啊!”錢通仰著頭聲嘶力竭的吼了一聲。
結果,卻沒有半點的回應聲。
突然,錢通看著這四周的樹木,有些愣神。
“我們快分頭找一找,看看他們是不是就在這附近。”我對錢通說道。
錢通卻示意我不要說話,他則是走到了幾棵樹前麵,仔細的察看了一翻之後,回過頭來問我:“你們老槐山上,種的全部都是槐樹麼?”
“啊?”這個問題,我平時倒是沒有去主意,不過,現在朝著這四周望去,確實,目光所及之處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是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