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真是欠你們何家的,我這就去做。”劉寡婦說罷,就扭著楊柳一般的腰肢朝著廚房走去。
父親衝這錢通招了招手,示意錢通過去陪他喝杯茶,錢通則是看了我一眼,我們還急著出去找尋段淩越。
“叔叔啊,我這來村子裏已經兩天了,還什麼地方都沒有逛過,現在想讓小言帶著我到處走走看看。”錢通委婉的推辭。
父親點了點頭:“對,對,你們去看吧,我們村裏雖然比不上你們市裏熱鬧,但是,風景好啊,空氣也新鮮對不對。”
“對對對。”錢通連聲應答。
我們這才又得以出了家門,出去之後,我就跟著錢通下了坡,和錢通就像是沒頭蒼蠅一般在村裏轉悠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段淩越的影子,最後錢通一拍自己的腦門,嘴裏嘀咕著自己怎麼就這麼傻。
他從衣袖裏掏出了五個小紙人,嘴裏念叨了一會兒咒,便將這些紙人全部都放了出去,讓它們幫我們尋找段淩越。
“這村子這麼小,段淩越和死命婆能到什麼地方去啊?”錢通嘀咕著:“對了,找村民問問唄,他們看不到段淩越,那至少能看的到死命婆啊,外地人在你們村裏走動的話應該非常的顯眼。
“嗯,好。”我也是太焦慮了,居然就連這個也沒有想到。
隻是,這個點,恰好是吃飯的點,在外頭走動的人並不多,我遠遠的看到一個女人背著一大捆的柴火從田埂的方向朝著這邊過來,於是,立刻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
“嬸子,我想問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外地老太太啊?”那女人低垂著頭,佝僂著身體,我也看不清她的容貌,不過,村裏一般都嬸子嬸子的叫,總是沒錯的。
結果對方一聽到我的聲音卻是身體明顯的一顫,然後背上的柴火也掉到了地上,她緩緩的抬起頭,一雙陰鬱的眸子對上了我。
這雙眸子我覺著十分的眼熟,當她完全抬起頭整張臉對著我的時候,我便驚的半張著嘴一時半會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眼前這個佝僂著身體,頭發蓬亂,皮膚黝黑,臉上還有許多坑坑窪窪小疤痕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紅梅!
紅梅自從被她的父親和哥哥帶走之後,便沒有再跟我聯係過,沒有想到再次見麵她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原本嬌俏性感的紅梅,現在居然變成了一個幹癟的農村婦人模樣,而且,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念言,你,你回來了?”她的嘴角扯了幾下,終於是說出了一句話來。
“嗯,你?”我看著她,有些心疼。
紅梅則是慌張的蹲下身,開始撿她的柴火,嘴裏說著:“我早就聽我爸說你回來了,隻不過一直都不得空去看你。”
說完,她麻利的將手中柴火捆綁好,蹲下身準備吃力的背起,錢通便伸手,一把拎起了柴火說道:“讓我來吧。”
“小言她是你丈夫吧,你可真是好命啊,嫁給一個條件這麼好的人。”紅梅說著話,聲音卻略微的有些哽咽:“你千萬別拿,小心髒了你的衣服。”
紅梅從錢通的手中奪過了柴火,錢通愣了一下,見紅梅非常的堅決,便也沒有強硬的非要幫紅梅拿。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紅梅低垂著腦袋,急匆匆的就想要走。
“死婆娘,你怎麼回事兒啊,讓你去砍柴,你特麼的給老子去了一整天,誠心想餓死老子麼?”
紅梅原本已經朝著我們身後走了幾步,可是,聽到一聲咒罵之後立刻就退了回來,並且,臉上帶著無比驚恐的神色。
“幹什麼?還想躲,皮子又緊了是不是?快回去,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那男人罵罵咧咧的過來。
我側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那人不是我們村尾的老鰥夫酒鬼羅麼?他本名叫羅鬆,因為常年酗酒,加上酒品極差,所以被人起了個酒鬼羅的外號。
這個人品行極差,但是,因為他是村長的親哥哥,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得給他幾分麵子。
隻是,他都已經五十六歲了,年紀都跟紅梅的父親不相上下,可剛剛他卻叫紅梅婆娘,難道說?
“該死的,就這麼點柴火,你居然去了一整天?我讓你買的白酒,你也沒有買。”酒鬼羅說著就惱怒的衝著紅梅揚起了手。
我趕忙一把抓住了酒鬼羅的手腕:“羅大伯,您這是要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