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邊上,還擺放著之前王曉琳給媚姨配的藥。
“廖凡,廖凡?”
這一次,錢通的臉色一沉,將音量提到了最高,段淩越快步跟了上來,二話不說先是把王曉琳交給了錢通,然後便一個人上了樓。
待他下來,依舊隻是一個人,我和錢通便已經猜到,廖凡應該也不見了。
“那,曉琳的媽呢?那個,那個活死人,到哪兒去了。”錢通問段淩越。
段淩越搖頭,看來,就連王曉琳的母親都不見了。
“你都找過了麼,我上去仔細找找。”我說著就要上樓,段淩越伸手直接將我擋住。
“樓上我已經仔細找過了,別忘了,我們今天來這的目的,要是一會兒天亮了,很有可能會屍變的。”段淩越終於說出了他的擔憂。
他告訴我,王曉琳的身體裏有鬼氣,這鬼氣隨時都有可能讓王曉琳“醒過來”,隻是憑接這種邪氣“醒過來”就會充滿了戾氣,到時候,我們如果控製不住她,那就隻能火化了。
“不行,曉琳姐說了,要把她的屍體放在地下室的棺槨裏,至於之後要怎麼辦,那還得王老做主。”我想到王曉琳臨死前跟我說的那些話,便快步朝著樓下走。
錢通抱著王曉琳跟了下來,錢通告訴我,地下室的路口其實就在這樓梯底下,這個他很早就發現了。
所以,我們也不用大費周章的找,隻是費勁兒挪開了幾個空的酒壇子,便看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木板。
這裏果然就是入口了,段淩越先打開木頭蓋子,然後便看到了一個台階。
他抬起眼眸,看向了我:“我知道,讓你別下來是不可能的,那下來之後,封好了棺槨,我們就立刻離開,不要在這逗留。”
“好。”我一口答應。
段淩越先下去察看了一翻之後,才發聲讓我們下來,錢通抱著王曉琳走在我的前頭,段淩越給我們照著台階。
這地下室,原本我以為肯定是破爛不堪,或者是很髒亂的,到處都是蜘蛛網,可是下來之後卻有些訝異。
這裏很大,並且擺放著幾十個棺槨,棺槨清一色全部都是黑色的,這些棺槨的顏色,代表著這裏的人都是病死自殺,也就是非正常死亡的。
走進來,我還莫名的有種說不出的心慌。
段淩越繞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寫著王曉琳的棺槨,黑色棺槨,難道王老一早就知道,王曉琳也會“非正常”死亡麼?
“謔”的一聲,段淩越把棺槨用力的推開了,錢通小心翼翼的把王曉琳的屍體放到了棺槨裏頭。
“這裏好幹淨,你看看,棺槨上一點灰塵都沒有。”錢通伸手摸了一下棺槨蓋子,對我們說道。
段淩越沒有吭聲,表情卻是異常的冷靜。
他伸手準備把棺槨蓋子蓋上,我則是條件反射一般的推開了段淩越的手。
段淩越愣了一下,或許是見我十分難過,便道:“你們先在這看著她,我去上頭拿一些白蠟下來封棺槨的縫隙。”
他這是給我最後一點時間,跟王曉琳相處。
段淩越一上去,我和錢通便都直勾勾的盯著王曉琳。
“錢通,曉琳姐真的死了麼?”我凝視著王曉琳的屍體,直到現在,還覺得不真實。
錢通伸出手,再一次試探了王曉琳的鼻息,又給她把了脈:“我也覺得來的突然,這有一半是我的責任。”
“你別這麼說,曉琳姐一定也不想讓你自責。”我說著伸出手,捋了捋王曉琳鬢角的頭發。
此刻的她,就跟平日裏睡著了沒有什麼兩樣。
錢通苦笑了一下,沉默了。
我則是低垂著頭,跟王曉琳道歉,我原本是答應她,把她的母親也封如棺槨之中,可是,我們好像晚來了一步,她的母親不見了,我答應她的事兒也辦不到了。
“這事兒不能怪你,丫頭,說實話,我總覺得這個宅子透著一股邪氣,要不然,我們把曉琳入土為安好了,我肯定給她選一塊好的墓地。”錢通看著我說道。
“不行,曉琳姐說了,她的屍體就得放在這,最後入不入土,那得王老說的算。”我不能答應了的事,一件都辦不到啊。
錢通卻掐指算著,說他覺得雖然鬼氣會在封棺之後消散,但還是不吉利,但是這畢竟是王曉琳生前的遺願也沒有辦法。
正和錢通說著話,段淩越就下來了,他先是推上了棺槨蓋子,然後點燃了白蠟燭,用白蠟的油,把棺槨蓋和棺槨身之間的縫隙給封的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