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點了點頭,勉強的吃完了飯,便被錢通催著上樓休息了。
路過王曉琳的房間時,我還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看看她的情況,她現在又陷入了昏睡之中,床頭擺放著的飯菜幾乎都沒有動。
“唉。”我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回到隔壁的房間裏,躺著卻怎麼也睡不著。
想想今天中午自己在停屍房裏,突然腦袋一片空白,心中便有些後怕,懷疑那種情況會不會跟自己胸口處的斑塊有關係。
這斑塊現在都已經長的和巴掌一樣大了,那會不會繼續擴散?
想到這,恐懼便將我徹底包裹了,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這麼想著想著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在睡夢中,我莫名的夢到了之前在蛇王殿裏看到的那條巨蟒,它正衝著我吐著信子,那紅色的信在我的臉頰拂過。
“你隻是我的一個影子,主人回來了,影子自然是要消失的。”
夢中,一個女人輕柔的聲音不斷的在我的耳邊回蕩著,讓我不禁渾身顫栗。
“不,我不是,不是影子。”
“嗬嗬嗬,嗬嗬嗬。”對方肆無忌憚的笑著。
我則是身體猛的一顫,睜開眼睛,結果直接就對上了錢通那張略帶滑稽的臉。
“啊!”我驚叫一聲,迅速的坐了起來,朝著床腳挪了挪身體:“你,你,你怎麼進來了?”
“丫頭,我這都叫你半天了,現在都快十點了,你不是還要上夜班麼,我送你過去啊。”錢通蹙眉看著我。
“哦,我,我都睡糊塗了。”要是錢通不這麼叫我,我估摸著自己還在夢中驚恐顫栗。
“嘖嘖,你看看,一頭的汗,去洗把臉,我在樓下等你。”錢通說著就先下樓了。
我恍惚的爬了起來,也朝著樓下走去,進了洗漱間,便用冷水洗了把臉,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隻是一個噩夢,沒事兒的,沒事兒的,好好工作。”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喃喃自語的說著。
“丫頭,丫頭,還不快點。”錢通嚷嚷了起來。
我快步走了出去,跟著錢通一同走到古廟街的大門口,坐上車我便又開始恍惚,看著車窗外頭,心裏亂糟糟的,可能是心理因素,還莫名的覺得自己的胸口有點疼。
“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呀,我看你這臉色不大對勁兒。”錢通時不時的撇我一眼,問道。
“沒有,我就隻是沒睡醒呢,一會兒就好了。”我敷衍著說道。
錢通便沒有再說什麼,待車子開到城中村那條岔路口的時候,我倒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果果?”我嘟囔了一聲,趕緊讓錢通停車。
“果果,果果。”我衝著白果果招了招手,她看到我便從公交車站牌快步朝著我們這跑了過來。
“你晚上也是夜班啊,怎麼沒有聽你跟我說呢。”我有些驚訝。
白果果苦笑了一下,站在車前,沒有接我的話。
“快上車吧。”我說著自覺的從副駕駛的位置下來,讓給白果果坐。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坐公交車就行了。”
“沒事兒,你坐吧,再說公交車再不來的話,你就遲到了。”我提醒白果果。
白果果一看時間還真是,便說了謝謝,趕忙坐上車子。
錢通的心情已經平複了,又開始耍貧嘴,時不時的就跟白果果耍耍嘴皮子,逗得白果果嗬嗬直笑。
等到了醫院門口,這錢通還油嘴滑舌的讓白果果給他留電話號碼。
“美女,留個號碼唄,以後我這妹妹要是在醫院裏被欺負了,你就打電話給我,我一準過來削那混蛋。”錢通說著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果果我們走,別理他。”我趕忙推開車門下車。
白果果也衝著錢通抿嘴笑了笑,不過出乎我意料的,她還真的給錢通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要知道,就連我,也沒有白果果的號碼,畢竟,我們認識也才幾天而已。
“錢通,你回去睡覺吧,明天早上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去啊。”我叮囑錢通。
錢通朝著醫院裏看了一眼,示意我快點進醫院,我便和白果果一起進了醫院。
路過保安室的時候,我還看見了陸大民,他就在保安室裏,一直手打著石膏,一隻手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當他撇見我之後,立刻麵色變得慘白,身體不自覺的朝著身後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