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邊,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嗡嗡嗡的響著,讓我無法集中精神去思考這一切。
“越!”她那空洞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段淩越,並且朝著段淩越伸出了手。
段淩越的身體一顫,輕輕的鬆開了我,緩緩站起身來,毫不猶豫的就朝著那女人走了過去。
隻是每走一步好似都有些困難,短短五步之遙,他卻好似走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越。”女人抬著眸子緩緩的從棺槨裏站了起來。
段淩越看著她,眼睛再一次變得通紅無比。
此刻的段佐青則是微微側過臉去,開始在棺槨中尋找著什麼。
“怎麼會這樣?”段淩越抱著懷中的女人,嘴裏好似在喃喃自語的說著。
“段淩越?”我虛弱的依靠在石壁上,看著段淩越,心中說不出的疼。
而此刻的段淩越,卻依舊完全聽不到我的叫聲了。
那女人倒是聽到我的叫聲便緩緩的鬆開了段淩越,一步一步朝著我走了過來,她每走一步,那一頭烏黑的秀發便輕輕搖擺,身上透著那種我所熟悉的曼陀羅花香。
當她走到我的麵前之後,那種窒息的感覺更甚,我甚至覺得自己完全不能呼吸,心慌的不得了。
她則朝著我伸出手,那隻芊細的手搭在了我的頭頂上,我的身體頓時抽搐了一下,一種徹骨的寒冷傳上了心頭。
“不要!”
段淩越開腔說道。
女人回過頭去看向段淩越,我則是想要側過腦袋擺脫這個女人的手。
可是,這女人看似較弱,但是,力氣一點兒都不小,我被她按著動彈不得。
“我叫你住手!”段淩越的音調提高了好幾度。
“師弟,你看看清楚,她是誰,她是蘭兒。”段佐青似乎對於段淩越的這個反應感到極度不解,衝著段淩越喊了一句。
但是,段淩越依舊是沉著一張臉。
“我讓你住手。”他說著就朝著女人走了過來,並且,一把抓住了這女人的胳膊。
女人站起身,直視著段淩越。
段淩越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遲疑,他沒有辦法直視對方的眼睛,將視線挪到了一邊,而他麵前的這個女人卻是伸出手輕輕的抱著段淩越。
段淩越咬著牙,閉了閉眼眸,嘴裏艱難的說出了一句話:“你不是她,不是!”
說罷,段淩越便一把將那女人推開,那女人後退了數步差點兒就摔倒在地上,所幸段佐青一把擁住了那女人。
女人空洞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無力的靠在段佐青的身上。
“讓開,讓我們把儀式做完吧。”段佐青凝視著段淩越,一字一頓的說道,這口吻完全就是命令式的,而段淩越直接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咒術已破,這個地方很快就會坍塌,消失,我勸你快點離開吧。”段淩越說著抱起我,就朝著徐靜和顧立偉的方向走去。
“等了這麼多年,你以為我會放棄麼?”段佐青大喊一聲就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掐著法指,我知道他一定又是要念什麼咒術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雙白皙的手覆在了段佐青的手上,那女人對段佐青說了三個字:“帶我走。”
段佐青愣了一下,眉頭緊蹙:“可是?”
“快!”女人再次開口。
段佐青,便抱起她縱身一躍,一手抱著女人,一手按著石壁,極為敏捷的爬了上去。
而我們周圍的石壁,此刻發出了“哢哢哢”的聲響,正一點一點的裂開。
“段淩越,別管我,快跑吧。”我望著段淩越。
“閉嘴!”段淩越將地上的繩子拿過來牢牢的捆綁住徐靜和顧立偉,一手抱著我,一手拽著捆綁著徐靜和顧立偉的繩子,便帶著我們朝上爬去。
隻是石壁光滑無比,段淩越又帶著三個人,一次次的爬到中間卻又掉了下去,許多的灰塵和碎石滾落了下來。
段淩越依舊不肯放下我們,咬牙攀爬著。
我看著他那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的側臉,眼皮沉重的再也抬不起來了。
當我昏昏沉沉閉上眼之後,卻隱約又看到了那個棺槨之中出來的女人,這一次她就跟我麵對麵的站著,我看的十分真切。
“你是誰?”我看著她那熟悉的五官,問道。
“與其問我是誰,不如問問你是誰。”她衝我妖豔的一笑,我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
這張臉,這張臉,不正是我自己的臉嗎?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她跟我長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