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訝異的看著他,問道:“王叔叔,您剛剛說什麼?”
這王曉琳的父親應該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他怎麼知道我是被什麼帶著怨戾之氣的東西給咬了呢?
“你不用叫我什麼王叔叔,我聽不慣,你就跟大家一起叫我王老吧。”他張著稍稍有些發紫的嘴唇說道。
“好,王老。”我有些不適應的叫了一聲,他便衝著我點了點頭。
“你這傷口,並不難治,先泡七天的大蒜糯米水,然後再配合著用我這品藥油來塗抹傷口,一個月內一定會好的。”他說著起身拉開了櫃子上的小格子,取出了一個黑色用軟木塞塞著的小瓶子,遞給了我。
我凝眉,輕輕的拔起軟木塞,一股子臭味兒就湧了出來。
這種氣味兒,讓我直反胃。
“王老,這,這,這是什麼東西啊?”我一手捏著鼻子,另一隻手趕緊的把瓶子給放下。
他見我這樣的反應,便明顯的表現出有些許的不高興,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而嚴肅。
“這就是你需要的東西,但是,別人又絕不可能輕易找的到,灑了一滴都是非常浪費的。”他的目光落在桌麵上。
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剛剛被臭味給嗆到,在放瓶子的過程中可能不小心所以把裏麵的東西給灑了出來。
這種西呈現出油狀,是黑色的,看起來也怪。
把這種東西塗抹在我的傷口上,我還真的是下不去手,萬一傷口感染潰爛了,我就真的完了。
“你的傷口又開始流膿了,現在我就給你清洗一下傷口,然後塗藥。”王老說完,就站起身去屋子裏盛了糯米出來。
然後還拿了大蒜搗碎,最後泡在冷水裏。
他是醫生,又是王曉琳的父親,我客氣的說了幾次不用,他卻還是堅持幫我將傷口給擦洗了一遍。
傷口碰到大蒜糯米水的時候,我疼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但是,王老卻死死的按著我的胳膊。
我隻能是咬著牙忍耐著,可是,當他拿起那瓶黑色的藥油準備朝著我的傷口上塗抹時候,我嚇的是直接推開了他的手。
“你不信我?”王老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許多。
我連忙搖頭,說不是,但是,他已經有些惱了,用力的搖晃著腦袋,嘴裏嘀嘀咕咕的念叨著:“你們可以不信我!可以不信!到時候,真的出事了,釀成大禍,別來找我。”
“王老,我?”我想要解釋,其實,我就是想先弄清楚那瓶子裏究竟是什麼東西而已。
可是,他就是不說,反而說什麼我不相信他,我跟他這也隻是第一次見麵,怎麼能談什麼信不信呢?
這是我的胳膊,要是真的塗爛了,又該誰負責呢?
“你要是不信我,那就請你走吧。”他的脾氣還挺倔的,直接就開口轟我走,完全不顧及我是他女兒的同學。
“王老,那您至少讓我在這等到曉琳回來吧。”外頭現在還是下著大雨,我出去肯定又得淋成落湯雞。
而且,王曉琳是去接廖凡了,我至少要在這等到廖凡過來,確定他沒事兒我才能安心。
王老見我不走,自己便自顧自的朝著樓上走去,一邊走,嘴裏還一邊念叨著:“現在的年輕人啊,不懂事,不懂事啊。”
我鬱悶的坐回到了位置上,等待王曉琳回來。
“嗬嗬嗬,嗬嗬嗬。”
正坐著,看著外頭的大雨發著呆,突然就聽到了孩子的笑聲,那聲音離我很近,可我回過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嘩啦啦,嘩啦啦!”
外頭的雨,倒是越下越大了,王曉琳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廖凡給救出來,阿慶嫂如果是真的把我和廖凡當作是她的孩子,那麼她應該不會讓人輕易的帶走廖凡。
“嗬嗬嗬,嗬嗬嗬。”
沉思片刻,又是一陣如銀鈴一般的笑聲,這笑聲很甜,很可愛。
而且,這一次我已經聽清楚了,這聲音就是從王曉琳父親剛剛進去過的那個小房間裏傳出來的。
不過,那房間的門此刻已經關上了,難道說,裏麵還有一個孩子?
“有人在裏麵嗎?”我看著那木門,問道。
“哈哈哈。”
裏麵的孩子非但沒有回答我,反而是笑的有些變了味兒,從一開始含蓄的笑聲,變成了有些歇斯底裏的,一點兒也不像是小孩子在笑。
見過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兒,我多少算是練了一些膽子出來,所以並未被它突如其來的變化而嚇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