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黏糊糊的,喝過水,她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看著我問道:“小言,有人,有人在叫我,你聽到了麼?”
“啊?”我狐疑的側耳傾聽,卻什麼也沒有聽到。
“好像是張毅晨,他在叫我。”紅梅說著,害怕的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趕緊抱緊紅梅,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告訴她一切都是幻覺,張毅晨沒有來,他不可能找到這的。
現在,我住的這個地方,就連童菲都沒有告訴,醫院那的住址也是之前的,所以,張毅晨應該是找不到的。
安撫紅梅睡下,我自己才去公用的洗手間裏洗漱了一番,一整天又是殺雞又是搬家折騰死我了。
今天一沾枕頭,我就睡立刻睡著了。
“嗚嗚嗚,嗚嗚嗚。”
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了啜泣聲,我揉了揉眼睛,側過腦袋一看,旁邊的位置空了,紅梅蹲在地上背對著我,肩膀一抽一抽的。
“紅梅,你怎麼了?”我趕緊起床,去看紅梅。
紅梅低著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一個勁兒的哭個沒完沒了,我將燈打開,她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到底怎麼了,把手放下,讓我看看。”我抓住紅梅的手腕。
紅梅哽咽著說道:“我的臉,我的臉。”
說罷,紅梅放下了擋在臉上的手,我倒吸了一口氣。
紅梅臉上居然長出了許多的斑點,而且,這些斑點就是朝著裏麵凹的,與其說是斑點,還不如說是內凹的水泡。
“沒事兒的,我,我,我明天上班之前,帶你去醫院看一看,別害怕,應該就是水泡之類的。”我安撫紅梅,自己的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
紅梅抿嘴,眼中滿滿的驚懼。
所有的女人都愛美,紅梅現在胖乎乎的,如果再加上一臉的麻子,那就真的毀掉了。
這一夜,紅梅沒有睡,她就好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直愣愣的坐在床沿邊上,我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的臉。
而我,卻也無能為力,隻能是陪著紅梅坐著,天亮了之後,我下樓去給紅梅買了帽子和口罩,就帶著紅梅就近找了一家專門看皮膚的醫院,這家醫院還算是我們市有名氣的,不過,當那醫生看到紅梅臉上的“斑”時,便是一副完全被嚇到,並且不知所措的樣子。
醫生先是戴著手套和口罩,在紅梅的臉上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又讓護士帶著紅梅去照片子。
趁著紅梅離開的空檔,醫生便問我是紅梅的什麼人。
我說是朋友,那醫生便說:“她的那些“小斑點”裏,好像還藏著東西,不過,具體是什麼東西要好好的拍過片子才能知道。”
“呃。”我點了點頭,很是焦慮的替紅梅問:“那,醫生,這會不會留下疤?”
醫生搖了搖頭,說他看皮膚科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胞疹”,等片子裏的結果出來了,他會想一個治療方案,不過這個期間,紅梅必須住院觀察,以防止病情惡化。
“呃,好的。”我點了點頭。
給紅梅先交了六百多的住院費,自己已經是口袋空空了。
紅梅在醫院有護士和醫生看著,我也就安心的去上班,到了醫院,我就直奔更衣室換衣服。
而推開更衣間的門,就看到了陳秀萍,她也在換衣服。
此時的她脫掉了上衣,我看到她的肚子居然已經是隆起的樣子,像她這樣顯懷至少要懷孕三個月以上。
可我聽童菲說,她是剛剛懷上的,怎麼就?
她看到我進來,不慌不忙的穿好了衣服,然後就準備出去。
我也迅速換好了衣服,跟了出去,護士長已經在護士站裏把所有上早班的護士都召集了過來,並且開始開早會。
陳秀萍就站在我旁邊,她的臉上沒有過多悲傷的表情,或許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讓她有了生活下去的動力。
隻是,我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快就來上班了。
護士長今天的表情很是凝重,說是最近很多病人都相繼轉院了,就連重症病人,也都轉走了好幾個,醫院準備先調整一下大家的工作,以後白班中班值班護士減掉一半,夜裏兩人值班也改成一個人。
我朝著左右看了看,原本值白班的有八人,不過現在卻隻有五個。
護士長說完之後又朝著我看了一眼,但是什麼也沒有說,就解散了。
護士長扶著已經懷孕的陳秀萍,而當陳秀萍將手搭在護士長的胳膊上時,我不禁瞪大了眼眸,因為在陳秀萍的左手無名指上,居然帶著一顆彩色鑽戒,這戒指上有破損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