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淩越指了指大蒜,讓我把這些拍碎了,混合在雞血裏再給紅梅灌下。
我現在也不管有用沒用,總之我自己是沒有辦法了,隻能搗碎了大蒜,捏著紅梅的下顎給她灌了進去。
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了李春花,紅梅翻著白眼掙紮,而我就好像是當初李春花對付張秀蘭一般,死死的捏著她的下顎給她灌下這公雞血和大蒜。
“呃!”一碗大蒜雞血好不容易才全部給紅梅灌下,她便直接身體一傾,全部都吐了出來弄的我也一身的酸臭味兒。
“怎麼辦?”我看著這些吐出來的大蒜問段淩越。
段淩越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知道紅梅會吐,居然飄的離我很遠,然後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繼續。”
“你不是要幫忙麼?”我蹙眉看著他,他現在分明就是一臉嫌棄的樣子。
段淩越的目光掃了一眼紅梅,平靜的說了一句:“她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能說出救她的辦法,你就該感謝我了不是麼。”
“呃?”被他這麼一反駁,我還真的是無話可說,撇了撇嘴,重新再來。
好不容易灌好了大蒜,紅梅也再度昏睡了過去,一轉頭,卻發現段淩越不對勁了,他的身體時不時的就呈現出透明的樣子,而且額頭上的經脈變得十分的明顯,嘴角抽搐著,樣子看起來很難受。
“段淩越,你怎麼了。”我放下手中的碗,朝著段淩越走去。
段淩越抬起手示意我不要過去,看他那樣子,跟之前想要喝血時表現出的樣子是一模一樣的。
我想也不像,轉身將剩下的最後一碗公雞血捧起,準備給段淩越。
段淩越凝眉:“你想害死我啊。”
“啊,你已經死了,我怎麼再害死你?”我茫然的看著段淩越。
段淩越被我氣的抿了抿嘴說道:“我雖然死前是一個陰陽師,但是,現在我已經是這副樣子了,公雞血對鬼魄的傷害極大,我是碰不得的。”
他說罷,又飄了起來,用力的搖晃了幾下自己的腦袋之後就便咬牙對我說了一句:“接下來的你自己搞定。”
說完,他的身體漸漸變得若隱若現最後完全消失,我脖子上掛著的鈴鐺也稍稍的變重了一些。
“咕嚕嚕。”
不等我回過神來,一陣低沉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回過頭看到紅梅居然半眯縫著眼睛,看著我。
看她的表情,似乎還有些發懵。
“紅梅?你好些了麼。”我的嘴上這麼問著,目光卻掃了一眼地上的繩子,想著要是紅梅又突然發狂的話,我就隻能再一次把她給綁起來。
紅梅看著我,許久才開口說道:“小言,我好難受,你能扶我起來麼?”
“難受?”我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把紅梅給扶著坐了起來,紅梅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已經有些清醒了。
隻見她坐了一會兒之後,就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後喉嚨裏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
我一看她這樣子就是要吐,趕緊的去給紅梅拿了臉盆過來,不等我把臉盆放好,紅梅就俯身吐了起來。
跟昨晚一樣,一大堆的蛆蟲從紅梅的嘴裏湧了出來,紅梅吐完了了之後,自己被這盆裏的蛆蟲給嚇了一大跳。
“啊啊啊!”她驚叫著側過身體,整個人都蜷縮在牆腳。
嘴裏還不住的喊著:“拿開,快拿開。”
我忍著想要嘔吐的欲望,將這些蛆蟲倒入了便池裏衝掉,出來安撫紅梅。
“小言,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會吐出那些東西,我是不是要死了?”紅梅慌張的抓著我的胳膊。
“你別怕,現在沒事兒了,隻要你不要再和張毅晨接觸,以後就會沒事兒了。”我說著撫摸著紅梅的頭發。
紅梅顫抖著,低垂下了眼眸,當她發現自己身上紅彤彤的都是血液的時候,再一次驚叫了起來。
我不得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紅梅,當然,段淩越的事兒我沒有說。
“怎麼會,毅晨說他要娶我,讓我過好日子的,他怎麼會害我呢?”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紅梅居然還在對張毅晨抱有幻想。
“你自己想想這幾天他都帶你吃了什麼,你剛剛吐的那些東西,就是他搞的鬼。”我嚴肅的對紅梅說。
紅梅蹙眉,想著剛剛那一大盆的蛆蟲,她大抵也感到害怕了,嘴唇哆嗦了一下,便問我,張毅晨每天晚上都會來接她,現在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