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那六萬塊錢的事情,我看著他冷冷的一笑,然後便用力的甩開了父親的手,說道:“你放心,我不會麻煩你的。”
說罷,我就朝著父親原本住的房間走去,我們家就這兩間房,之前奶奶和我還有妹妹就是擠在一個房間裏的。
“咳咳咳,咳咳咳。”
我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就聽到裏麵有微弱的咳嗽聲,於是低低的叫了一聲:“奶奶?”
奶奶沒有回應我,那咳嗽聲也是斷斷續續的。
我走到奶奶的床前,伸出手撫摸著奶奶的臉頰,這幾年被這病折磨的瘦骨嶙峋不成人樣了。
“奶奶。”我略帶哽咽的叫著。
“水,水,給我水。”奶奶反反複複的說著一個字,我聽了立刻摸了摸床頭櫃,就連個杯子都沒有,於是,連忙去給奶奶倒水。
站在客廳裏,就聽到了那女人和父親的對話。
那女人嬌嗔的說:“哎呀,討厭,她怎麼回來了。”
我心想,這是我的家,我回來難不成還要跟她彙報麼?
可沒有想到,父親卻是安撫那女人:“別管她啊,我們再來一次!”
“不要嘛,被聽到羞死人了,讓她快點走啊。”女人嬌嗲的說著,我已經聽不下去了,端著水杯就給奶奶送了進去。
奶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的水,這才又沉沉的睡去,我厭惡的換下這一身紅色的裙褂,便在奶奶的床頭一直坐到,天完全的亮。
我趁著奶奶還在熟睡便去給奶奶熬中藥,並且弄些小米粥,她的情況吃不了別的,每天也就隻能喝喝粥了。
“是嗎?孫家著火了?”
“可不是麼,燒的可厲害了,老宅子燒的幹幹淨淨的。”
從廚房裏端著藥和粥出來,就聽到了父親和隔壁長貴叔聊天的聲音。
長貴叔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便問:“哎呀,小言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來他並不知道我這幾天在孫家做護理的事兒,否則就不是這麼問我了,我隻是衝著長貴叔笑了笑,說自己已經回來好幾天了,然後便去給奶奶喂藥。
父親和長貴叔在客廳裏聊了幾句之後,就進了房間,不顧我正在給奶奶喂藥,一把就將我拽了起來。
滾燙的中藥灑在我的手上,頓時是手背一片的通紅。
“你真的惹大禍了?不行,你從現在開始,絕對不能告訴別人,你去過孫家,知道了嗎?”父親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焦慮,我鄙夷的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我這樣的態度明顯的刺激到了父親,他氣惱的揚起手,便狠狠的給了我一記耳光:“你這個該死的賠錢貨,從小到大就沒有讓我省心過,跟你那個死去的老娘一樣,讓人看了就來氣啊!”
“你要罵就罵我,別牽扯我媽。”我仰著頭瞪著父親。
父親見我非但不道歉居然還敢這麼對他說話,氣的抄起一旁的木椅就準備朝著我砸過來。
“哎呀,老何,這一大清早的,吵什麼呢?好好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劉寡婦已經半依著她那玲瓏有致的嬌軀,靠在了門口,正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好戲。
父親聽到劉寡婦的聲音,身體一下子就好像軟了,手中的椅子也放了下來,笑麼嗬的擁住了劉寡婦的肩膀,歎氣說道:“我這個女兒太不像話了,生下來就是氣我的。”
“哎呀,有句話怎麼說的,女大不中留,臨來留去留成仇,我看小言長的不錯,要不然就嫁給我們村的二賴子吧。”劉寡婦上下仔細的打量了我一番之後,對父親說道。
父親的眼中瞬間泛了光芒,然後腦袋居然還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似乎對於劉寡婦的這個提議非常的讚同。
“我不會嫁的,別再打我的主意!”我衝著父親吼了一聲,然後便用力的將父親朝著門外一推。
父親沒有想到我居然敢對他“動手”一時間沒有防備,被我這麼一推,便是擁住劉寡婦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到,我就趁著這個時候用力的將門給反鎖上了。
“你個死丫頭,還特麼的反了天了,今天看我不打死你!”門外父親一邊嘭嘭嘭的拍打著門,一邊咒罵著,我就全當看不見聽不到,坐在奶奶的床邊上默默的掉著眼淚。
奶奶的身體虛,每天也就中午醒過來一小會兒,其它時間都在昏睡中,她清醒的時候也不認識我,隻是一個勁兒的跟我說她胸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