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隻有人死了才能去吧?我可是一個大活人啊,他居然讓我跟他去陰間。
他好似可以讀出我的心聲一般,回應道:“隻要你死了,不就可以跟我一起去陰間了麼,你跟我可是簽過血契約的。”
血契約?我的腦子裏拚命的想著這三個字,整個人都有些懵了,什麼血契約?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冥婚的紅棺就是我們的契約書,你的落紅就是你的簽名,你跟我這輩子都注定是要在一起了。”他說罷,將我擁的更緊了。
而我聽了這些卻是被嚇的頭皮發麻,嘴巴也半張著,許久才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我,我,我們,我們那什麼,不算數的,我,我根本就?”
此刻,我的腦子是亂哄哄的,自己怎麼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就和一隻鬼有了關係,而且,這隻鬼現在居然還口口聲聲的要帶我去陰間。
“你已經簽了血契,又怎麼當兒戲?”男人慍怒的說道。
我真的是有口難辯,那什麼血契根本就不是我自願簽的,而且,落紅的事情,我更是一頭霧水,明明一切都好像隻是一個夢。
“我?”我張嘴還想辯駁,他卻霸道的將我擁的更緊了,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有他這麼緊緊的抱著我,我的恐懼居然完全的消失了,而且還安心的沉沉睡去。
在睡夢中,我仿佛還隱約聽到有一個聲音在說:“你是我的,逃不掉了。”
“哢哢哢,哢哢哢。”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房間的門把手就被拚命的扭動了起來,這哢哢哢的聲音立刻將我從昏睡中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還不等我爬起來,門外的人就已經開門進來了。
我蹙眉看到外頭的走廊裏透進了一些亮光,李嬸的手中也不知道捧著什麼東西立在房門口。
“啪嗒”一聲響,房間瞬間亮了起來。
刺眼的燈光讓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睜大眼睛,眯著眼適應了許久之後,才看向了李嬸。
隻見李嬸的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好像是紅色的布,還有一捆柳條。
李嬸將這些東西朝著床上一放,便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別看她現在的長相很顯老,力氣可是一點都不小。
這麼一拽,我都覺得自己的胳膊好像都要被她給拽斷了。
抬起胳膊想要推開李嬸手,卻被她惡狠狠的一瞪,她還用帶著威脅的口吻問道:“你是想要我一個人帶著你洗,還是讓老頭子上來幫忙?”
她口中所說的老頭子自然就是孫瘸子了,她的這一句話,讓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任由她拽著我進了浴室。
之前我不明白,這麼小的浴室裏,為什麼硬生生的裝了一個浴缸,現在想來是有用處的。
李嬸拽著我進了浴室,便讓我自己把衣服給脫了,省的她動手,我咬了咬牙,雖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但是還是按照她說的去做了。
李嬸見我配合,自己則是打開了水龍頭,將冷水填滿了浴缸,又把柳條泡在了冷水裏,便用命令的口吻讓我進浴缸。
“李嬸,這柳條?”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用柳條泡水洗澡的,這又是什麼情況?
“你泡就是了,再多嘴小心,我也割了你的舌頭。”李嬸有些發怒的低吼道。
今天的她,看起來比平時還要急躁,我最好不要惹怒她,否則隻怕她真的會割掉我的舌頭。
我抬腳就坐進了浴缸裏,現在雖然快要入夏了,但是山裏的氣溫比外頭的要低許多,這冷水泡的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李嬸抓起浴缸裏的柳條兒在我的身上拚命的搓揉著,好像恨不得把我的每一寸幾乎都在柳條上過一遍。
洗了近一個小時之後,李嬸這才轉身出了浴室,從外頭的床上把托盤給拿了進來,這一次我看清楚了,托盤上不是什麼紅布,而是一件紅色的錦緞旗袍。
李嬸一邊小心翼翼的將旗袍在我的身上比劃著,一邊很是得意的說:“這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我的奶奶出嫁的時候穿的就是這錦緞旗袍,今天是你和阿福的好日子,這件旗袍以後就是你的了。”
李嬸說完,示意我穿上,我接過旗袍,這滑膩的觸感倒是讓我一驚,雖然我們這個年代出生的孩子大多不懂什麼絲綢錦緞的,但是,一抹這質地,絕對是好東西沒錯。
我換上旗袍,李嬸還給我梳了頭,因為沒有鏡子,我也不知道想著李嬸究竟把我給弄成了什麼樣子,隻能如人偶一般任由她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