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關門聲,我便立刻掀開了被子,自己已經被嚇的一身的冷汗了。
那孫有福到底是人是鬼?他們想要對我做什麼?我蜷縮在床頭,腦子裏在飛快的運轉著。
他們要做的事兒肯定不簡單,那六萬塊錢,說不定就是給我們家的“買命錢”,不行,我必須離開這裏。
當然了,現在三更半夜的,就算我出了這宅子,也未必能摸黑下山,所以隻能是等到第二天。
等到第二天,我就找機會立刻溜走。
這麼打定主意之後,我便靠在床頭無力的側著腦袋,本想一夜不睡支撐到天亮的,可是一放鬆下來,眼皮就不爭氣的合上了。
“孫家祠堂,你放我出去,我保你平安。”
黑暗中,我聽到有人在跟我說話,而且,這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嘶啞低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不等我想起這聲音在什麼地方聽過,就有一雙冷冰冰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的目光朝著左側一掃就看到了一個修長的影子。
是那個人?那個被割喉的男人?
我想掙紮,想要讓他放開我,但是,身體卻完全的不受控製,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任由這個男人拽著我朝著前方的光亮處走過去。
當我們走到那光亮處時,我抬頭一看,發現門上寫著“孫氏宗祠”,這是孫家的宗祠,這個男人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吱嘎”一聲,男人推開了宗祠的大門,牽著我走了進去。
一進這宗祠,我就想起,這裏就是我昨夜做夢的時候夢到的地方,那火紅色的棺材還停在宗祠的祖宗牌位麵前,地上的白色蠟燭在夜風中不斷的搖曳著。
“放我出去,我保你平安!”
男人拉著我走到紅色棺槨之前,突然就停住了腳步,我怔怔的看著紅棺,心嘭嘭直跳。
“我不知道你是誰,更加不知道該怎麼救你,你,你,你還是找別人吧。”我低著頭,身體一個勁兒的顫抖著。
“你是三陰女,隻要你肯跟我冥婚,用你的血滴在紅棺之上,我就可以離開這裏!”男人說著,輕輕的挑起我的下巴。
而我此刻除了驚恐之外,之外,腦袋是一片空白。
原本以為,抬起頭看到的一定會是一張青麵獠牙陰森恐怖的臉,可沒有想到,這一抬頭,看到的卻是一張棱角分明還帶著些許帥氣的臉龐,唯一讓人看著有些不舒服的,就是那過於慘白的臉色,和發青的嘴唇。
見我在看著他,他便俯身那冰冷的嘴唇直接就覆蓋在了我的唇上,我的渾身一陣的酥麻,原本想要掙紮的本能居然被慢慢的壓製了下來,任由他就這麼抱著我放入了紅棺之中。
“嗬嗬嗬,嗬嗬嗬。”
孩子的歡笑聲在祠堂裏響起:“新郎才華佳,新娘品貌端,姻緣一線,魚水共歡好!”
他們朗朗讀著,讓人聽了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
一股子的寒意,就在這一瞬間就流遍了我的身體,讓我整個人痙攣了一般顫抖著,男人俯在我的身上,冰冷的嘴唇親吻著我每一寸肌膚。
“你,別?”我的話還未說完,就受不了那越來越重的寒意,眼前一黑,就沒有了知覺。
“叩叩叩,叩叩叩。”
一陣陣刺耳的敲門聲,將我從昏睡中拉回到了現實,我揉了揉眼睛,腦袋一陣陣的發疼,坐起身身上也是酸疼的難受。
“何念言,已經七點了,你還不起來麼?”門外傳來的是李嬸的聲音。
一聽她的聲音我就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腦子裏立刻回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幕,躡手躡腳的下床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門鎖,真是怪了,這個門鎖分明就是從裏鎖上的。
那昨晚,難道隻是我做了一個噩夢?
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做那麼莫名其妙的夢呢。
“何念言!”門外的李嬸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了,為了表現的自然一些,我故意把頭發抓的亂一些,然後打著哈欠開門。
李嬸蹙眉看著我,我便尷尬的笑著,說自己一不小心睡過頭了。
李嬸沒有跟我多說什麼廢話,隻是把一碗糖水遞給了我,然後就轉身進了張秀蘭的房間。
我沒有半點食欲,悄悄的把糖水給倒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去看護張秀蘭。
之前,張秀蘭總是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我,現在我想明白了,她或許是想要讓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