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特納怎麼還會不明白?
與其這是一次棋行險招的出手機會,不如是等他踩下去的陷阱。
事實上,為了未來有一去往大海,坎蒂絲早就私下學成了一套航海術,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她預算出了今日氣象和水文上的變異,船隻必須靠岸休航,不習慣水上生活的乘客大多也會因為風浪顛簸到岸上休息。
那晚上坎蒂絲提出的,可不是邪惡的肉償關係,而是一套假象。風,隻是助力,真正的航行,還需要靠船自身,坎蒂絲會憑借自己的力量走上家族的巔峰。
她沒有真的要追求蘭修,蘭修沒有真的和坎蒂絲不和,也沒有真的去往鎮上,而是在守株待兔。他和他的朋友們暗地溝通過,走上鎮後,老手溫妮一早就現了特納譴派的跟在他們後麵的幾人。
為了不打草驚蛇,隻有蘭修一個脫離了隊伍,而那個隨即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人也被他解決。
特納行事,險中有穩,坎蒂絲的父親對他也有所青睞,半默許著特納的求愛。坎蒂絲苦於沒有一個很好的把柄在手,一直未能把這號人物從加西亞家族中最受器重的那一批人中剔除。這回眼看煮熟的鴨子要飛,一個機會擺在麵前,特納果然急了,迫不及待地選擇了動手。
坎蒂絲一直都知道特納的那點心思,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愛她,他隻不過是想用和坎蒂絲的婚姻來交換族內更高的位置。他不在乎是采用怎樣的手段,也不在乎坎蒂絲本人的想法,他想要的,不過是權力和地位。
見特納一行人被製伏,他所買通的乘客也很快地認清了形式,傻子也不會想同時得罪加西亞家族和年輕有為的魔法師,痛快地表示願意作證特納的罪行。
人證物證俱全,特納眼中一片黯然,麵色死滅。這次客船航行結束,也會是他在家族中地位上升終止之時。特納可以想象出,等待自己的,會有嚴厲的懲罰,會被配到偏遠的地方,此生絕不可能再有返回中樞之日。
出了這種事,族長眼裏哪裏還會容得下他?
今能對坎蒂絲出手,明就有可能對族長、對族內任何一個人做。無論是這一任族長手中,抑或是到下一任還未定的族長上任,都再沒有他的出頭之日了。
對於野心勃勃,視權力為畢生追求的特納來,巨大的打擊,讓他宛如塌地陷。
唯一的希望,隻有……
特納抬頭,望見坎蒂絲冰冷的目光,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求饒。他敢打包票,要是自己出來,這個女子一定會把他直接扔下船去喂魚,不帶半點猶豫。
隻有保住了命,才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接下來坎蒂絲對這些人的賞罰、拉攏人心沒有興趣,蘭修下了船,那些人已經有傷在身,還有船員哥在,應當不會出問題。
眼中浮現出一絲神往,蘭修記得,據坎蒂絲的預計,明氣可以正常出航,然後抵達巴特爾城,參加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