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歐陽清雪看著他，很認真的說道：“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是利益——”
衛天尋無語了。
這麼好看的外表，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但是有的東西，不是利益可以衡量的。”衛天尋說道：“比如感情，親情，愛情——”
“錯。”歐陽清雪有些嚴肅，斬釘截鐵的說道：“任何東西，都是可以用利益衡量的——你很幼稚。”
衛天尋傻了。
他已經被這個女人和自己完全背道而馳的時間觀震撼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衛天尋驚訝的問道。
“你不明白——”歐陽清雪說道：“那是因為你沒有過過我曾經的生活。”
“你曾經的生活？”衛天尋笑了起來：“歐陽家族的小姐，錦衣玉食，香車豪宅——你的生活怎麼了？還能苦得過那麼多鬱鬱不得誌的青年，還能苦得過那些窮了大半輩子的底層老百姓？”
“你不懂，我曾經的生活有多麼殘酷。”歐陽清雪說道。
但衛天尋明顯察覺到，雖然她依然麵無表情，但眼中竟然出現了一些落寞的情緒。
她這樣的女人，露出情緒來，可不容易。
衛天尋趁熱打鐵的說道：“說說看——”
“算了。”歐陽清雪神情有些落寞的搖搖頭：“沒必要。”
“你不說我就徹底不想跟你合作的事情！”衛天尋卯上了。
一直覺得這個混血的頂級美妞不食人間煙火——現在看來，背後有故事嘛。
“好，那我告訴你。”沒想到，歐陽清雪答得很幹脆。
衛天尋傻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不過一想到她剛才提出的任何東西可以用利益換的想法，衛天尋就對她的行為表示理解了。
“你說吧。”衛天尋仔細的聽著。
“你以為我天生就是歐陽小姐嗎？並不是——”歐陽清雪說道：“你知道一個女人，想在歐陽家族那樣的地方出頭有多難嗎？在歐陽家族裏，沒人可以用血脈出頭，隻能用錢出頭。在我生出來一直到今天，家族告訴我的就是——能給家族帶來多少價值，才配有多少地位。無論你多狠，多殘忍，多肮髒。就算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隻要你能給家族賺錢，你就會成為最耀眼的人。”
衛天尋聽得微微皺眉。
看著歐陽清雪落寞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忍。
“所以，我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因為家族每個人都是如此。每個年輕人，都在力爭上遊。為了更大的成就，甚至可以手足相殘。”歐陽清雪忽然看著衛天尋，說道：“你知道鷹嗎？出生之後，就讓孩子互相廝殺，隻有最後活下來的那個，才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也就是家族的繼承人。”
衛天尋徹底無語了。
這到底是多麼變態的家族啊？
“就算是男人，能做到這一切，都極為困難了——更何況我是一個女人。”
歐陽清雪的表情，忽然出現一絲悲痛，還有一絲狠辣：“女人，在這樣的家族，不舍棄一些東西，永遠無法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