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胖子虛軟地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小眼睛很不甘心。
掙紮著幾次站起不來,最後叫來轎子,被家丁們抬著回家。
一大一小開心地坐在台階上數著銀子,不包括黃豆豆,一共三百八十兩。
小蘿莉興奮了,很爽快地跑進店裏,用十兩銀子買一個大錢袋。
老板娘臉笑得都皺成一朵菊花,一直熱情地打著招呼。
“客倌慢走,歡迎下次再來明悅客棧!”
明悅客棧?
兩人剛下了台階,齊齊收住腳步。
轉身,抬頭。
牌匾上方明寫著:“明悅客棧”四個大字。
我靠——不知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門前坐。
你傻子,我傻子!
這都一個下午了,恁由自己的肚子餓著,早看到就進去賒兩碗麵條。
唉——有時候,罪該你受,你就得受。
“老板有海鮮麵沒有,來兩碗,不兩大海碗!”兩人返回店裏,大聲叫著。
老板娘佩服著,趕緊應:““有有有——”
這倆是大財主,一下午就賺了幾百兩銀子,是個有大本事的人。
然後,朝後廚大聲嚷著:“當家的,上兩海碗鮮蝦肉麵,十分足的——”
“好嘞!”
兩人坐在桌子旁等著麵條,老娘端茶水過來。
偌大的一個集吃住兩用的客棧,就他們倆個,冷冷清清,有點不解。
“老板娘,這都快到吃飯點了,這裏怎麼這麼冷清啊!”小蘿莉喝了一口茶潤喉著,一個下午一口水都未沾,嗓子都冒煙了。
“還不是天殺的五羅酒樓!”老板娘瞥了對麵一眼,又恨又怕地冷哼一聲。
“什麼都搶,我們現在隻有打尖住店的熟客。”
“這五羅酒樓是什麼來頭?”小蘿莉嗅覺敏銳。
“咦——你們都玩了一個下午,不知道嗎?”老板娘疑惑。
一大一小互看一眼,表示不解。
老板娘解釋著:“那餘胖子就是五香酒樓的少東主!”
“啥?”
兩人瞬間嚇懵了!
在他們的酒店門口擺攤欺騙少東主,這不是找抽嗎?
咦——不對,這都一個下午了,他們酒樓怎麼沒有人拿著菜刀,提著扁擔出來找自己呢?
莫非有故事?
“老板娘,那這——這——為什麼?”小蘿莉指了指門口,又指了指對麵的五羅酒樓。
“客倌是新來的吧?”
兩人點頭。
這時,後麵老板端來兩碗熱氣騰騰,香味十足的麵條。
等在一旁的一大一小,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一上來就十指大動,開始呼啦麵條。
“老板娘,你說說我們聽聽!”小蘿莉吸溜著麵條,嘴巴圇圄著。
“這五羅酒樓是餘半城的家業,他有兩個兒子,大的就是餘胖子,小的餘秋恫是個忘恩負義的狼犢子。他爹從小疼他,送他去天一教學道法。半年前,這餘狼仔學成歸來,就欺兄霸業,如今這偌大的家業全在他的手上,聽說餘半城氣得已經住進了郭神醫的回春堂——”
老板娘又說:“以前,這餘半城雖說家大業大,但會留人一口飯吃,生意基本上會過得去,輪到這餘狼仔那就是什麼手段都用,養門客,欺行霸市——”
“官府不管嗎?”
老板娘搖頭:“唉——這九牧府也管了,明鬥暗鬥了幾次都沒有討到好處!”
三人正在說話間,門口來人了。
一個精悍的年輕漢子,低頭扛著一個大麻袋走進來。
老板娘迎了過去,滿臉熱情,見是熟客,便搭手取下貨物。
那人抬頭,是方十八,兩人趕緊打招呼。
方十八也是欣喜,咚咚咚地跑了過來,看到桌上兩碗海大的麵條,眼冒精光,喉頭一動,咕嚕——吞下口水。
“你沒吃飯吧?”林浮生滿頭大汗,呼啦著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