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要去神國呢?”陳長生微笑著說道。
地牢中,鐵麵人微微顫抖了一下。
雖說那位旅行者說這位老師會幫助他,但是……神國?自己真的沒聽錯麼?
如此時刻,奧古斯都其實很著急,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都開始有點自我懷疑。
他確實沒有聽錯,雖說陳長生沒在這句話中加入任何威壓,但是這句話卻是清晰到無以複加。他不會說謊,也不想學會。
因為他修的是順心意。
我要去神國就是要去神國,為什麼要騙人呢?
突然他發現自己忘了什麼,又向奧古斯都說道:“不過我說了,在這之前,還是得去聖城一趟,要去接個人。”
奧古斯都顫抖的更劇烈了,隻不過這次不是因為過於震驚而害怕所以顫抖,而是過於興奮的原因。
畢竟是一代皇家人,能在一間地牢裏堅持這麼久,說明他意誌夠堅強,也同樣說明他很怕死。
如今月夜當空,有一絲淒涼之意,修道院並不金碧輝煌,相反看起來窮的甚是可憐,陳長生怎麼也沒能想象他是怎麼在這生存這麼久的。
陳長生愣了一愣,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將對話進行下去了。沒有他自己還是不行啊。
以前就說過,他是一個拙於言敏於行的人,便開始著手解救這位可憐的囚徒,或者說自己的學生?
也不知道落落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不過落落那麼乖巧懂事,多了一個師弟應該會高興才對吧?
陳長生思鄉的情緒越來越重,突然發現離開中土大陸後的自己變得有些……笨?
囚禁鐵麵人這樣一個重要人物的陣法自然不凡,但是奈何陳長生更不凡,隻是稍微將自己的實力釋放了三成,便足以悄無聲息的將陣法破掉。
也同時破掉了隔閡著這對莫名組成的師生之間的一堵牆。
奧古斯都艱難的爬了上來,陳長生扶了他一下。不知道是因為太過興奮還是太久不見光的緣故,露在麵具外的那一點點臉頰露出一抹不健康的白色。
陳長生給他服下了一個土褐色的丹藥。這是他從中土帶過來的,雖然自己這位徒弟被關在地下這麼多年身體著實不大好,但是也用不到用朱砂丹,也不一定對症。
奧古斯都著實是虛弱到了極致,剛才有力氣顫抖和說話完全是因為興奮的緣故,當他爬出來後,竟是連坐都不願意坐著了,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在委婉的聖月光下昏昏欲睡,服丹藥的時候都是靠陳長生強行扒開他的嘴他才能吃下去。
天上那個是聖月麼,自己多久沒看到月亮了?
一張鐵麵具,就算有強大的魔法陣符,也不會讓陳長生感到太過費力氣,所以很輕鬆的就把奧古斯都臉上那個冰冷的麵具摘了下來。
麵具下是一張英俊的臉。和唐三十六的英俊不同,奧古斯都的臉看著雖不能給人一種憨厚感,卻和陳長生一樣擁有者一種親近感。
陳長生搖了搖頭。這時的奧古斯都實在熬不住了,腦袋一沉就昏睡過去。
在這裏,周園依然能夠開啟,所以陳長生動念,就將奧古斯都放了進去。以他的境界,當然可以確保奧古斯都會準確的出現在周陵裏,不至於被那些依然堅持在周園裏的妖獸們撕成碎片。
這一覺應該會睡得很長,所以應該很長時間都不用管他了。
關於奧古斯都這個名字,他當然聽說過。在這個世界的書中,他是戰死沙場的,神皇陛下將他的故事描繪的很是英勇壯烈,看來也是做賊心虛啊。
陳長生沒有想這些,因為他覺得他沒必要想這些,更懶得想這些。
他突然想到,去聖城其實用不到那麼久,在這裏有廣大的荒原,自己其實隻要飛過去就可以,隻要確認沒有人煙,或者說沒有那些大強者可能存在的地方,那麼自己根本無需顧慮什麼。
他再次覺得在離開中土之後自己的腦子變笨了。那位或者唐三十六在的話,還不知道會怎樣笑話自己。
修道院的月色並不朦朧,相反卻有些微微的明亮,星光還是像東土那樣璀璨,隻是其中多了一種對自己來說很親切的物質。
聖光看得到但摸不到,並不是什麼物質,但是對於陳長生來說,卻是十分實質性。
況且他就是實質性的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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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曆二十七年三月某日,一名普通魔法教徒從修道院踏上了通往聖城的道路。他的身上穿著長袍,很幹淨,臉上泛著更加幹淨的笑容,手裏握著一把很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