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晚間休憩的時候,她召來畫竹,偷偷說了一個計劃。
畫竹聽完,連連擺手,“月姑娘,萬萬不可。若是被少尊抓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蘇流月將手搭在畫竹肩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你放心,屆時真的被發現,你就全部推到我身上,師父疼我,大不了就是被罰練功。”
畫竹還是覺得為難,她看著麵前可憐巴巴望著自己的女子,心想:“月姑娘怎麼就不怕少尊呢。她真的不知道,少尊發起狠來,有多可怕嗎?”
如此又軟磨硬泡了許久,畫竹最終隻好答應。
兩人備好一切,蘇流月就偷偷溜出了結界。
她不敢浮空禦劍,單靠走,又怕趕不上。於是她就讓劍貼著地麵飛。
就這樣,一路到了青鸞宮正門,值勤的仙使卻攔住了她。
“還請姑娘出示宮牌。”
蘇流月戴著麵紗,心生疑惑,答應了一句,就開始裝模作樣地在腰間,袖子裏,四處尋所謂的宮牌。
對麵的仙使看她找了許久,連宮牌的影子都沒摸出來,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蘇流月偷偷瞟著仙使的反應,正準備來一場說幹就幹的硬闖,雖然這樣做,很有可能會驚動師父。
但她覺得做人不能那麼悲觀,師父是誰,青鸞宮之主!要是隨便什麼芝麻大點的事,都報於他,那還修什麼道。
突然,身後傳來馬車聲,不一會兒,馬車上傳來清冷的聲音,“勞駕仙使,這女子乃是我的舞姬。”
蘇流月微微瞪眼,看著麵前這畫著黑黢黢紋路的馬車,一臉懵懂。
馬車車窗被撩起一角,說話的人在陰影裏,看不真切。他伸出右手,仙使上前,看到了那個代表著身份的戒指,便告罪開了宮門,讓他們通行。
“還不上來?”
蘇流月踟躕片刻,終於咬咬牙,爬上了車。
車廂內奢靡華貴,但是,由於蘇流月第一眼就看到了限製級的景象,導致她沒有心思好好觀賞這輛車內的其他裝飾。
所以剛剛那人是,一邊懷裏抱著個美人,一邊把手伸出去,給仙使確認的嗎?
還真是……
就這麼一瞬,蘇流月又有些後悔,爬上了馬車。
她眼觀鼻,鼻觀心,一心把自己當成雕塑,“那個,這位公子……你,你把我放到宮門口稍遠一些的地方就好。”
“我幫了你,你不謝我?”完全不同於最初清冷的聲音,此時的聲線似乎被可以壓低,喑啞中帶了誘惑。
蘇流月身子依舊向著馬車外頭,雙手朝一邊拱了拱,“多謝公子了。”
那人輕嗤一聲,“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蘇流月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快速轉身,低垂著頭,抱拳道:“多謝公子解圍。”
對方沒有回應。
蘇流月一急,就想讓他自己說,要如何報答。
她尚未抬頭,對方卻是回話了,“連看都不看我,沒有敬意!”
蘇流月心中委屈,自己隻是遮了麵紗,又不曾喬裝了性別,讓一個女子看那種血脈噴張的畫麵真的好嗎?
然而,她突然發覺哪裏不對。
果然,她一抬頭,便看到對方竟然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