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不得無禮!”秦三娘出聲嗬止,不論如何,對方都是國師大人,就連老爺也讓他三分呢。
若是得罪了這樣的人物,豈不是自掘墳墓?
蘇流月卻是向著秦三娘,偷偷眨了眼睛。
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壞,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她覺得,師父尚且情有可原,可那白辰為何突然給她送東西?
她既沒有無上的權力,也沒有無盡的金銀,難道是垂涎她傾世的容貌。
嗬,怎麼那麼不可信呢。
所以,她總要弄清楚不是,反正她直覺白辰不會傷害她。
這一日清晨,蘇流月收到青冥少尊和國師大人所送之禮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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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神燈宴後,蘇流螢便一直待在綺夢閣,不曾出門。
因此,當她身邊的大丫鬟紅梅將大清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她時,蘇流螢更是氣得將屋中幾樣貴重的擺飾通通砸碎。
“蘇流月,她豈止是災星,根本就是一個狐狸精!他們所有人都被她騙了,連國師也被她騙了!”她狠狠咬著下唇,雙眼瞪大,滿身的戾氣,像是要將五姑娘給生吞了。
紅梅和玉靈立在一旁,緘口不語,生怕一句話說得不對,就成了四小姐發泄的對象。
蘇流螢猶自摔了個痛快,她倒是不心疼這些個物件,隻是神燈宴那口氣不出,她寢食難安。
既然姨娘怕了,那她就自己動手,“紅梅,去把大哥請來。”
紅梅一個激靈,唯唯諾諾地屈膝道“是”,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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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月得了這一大票東西,正愁著找地方安置呢。
她問了一同回了內院的母親,“您那兒可還有空置的倉庫?女兒的月笙居,可真的是放不下了。”
秦三娘一唉三歎,“哪有閨閣女子,平白收了男子物件的道理。月兒,你……”
蘇流月知道自己的娘親想說什麼,擔心什麼,隻不過她又不準備出嫁,何必在意這些。
至少從今日起,相府的人看在她師父和白辰的麵上,也會收斂一些罷。
她現在可是有靠山的人呢。
“娘親,如今我已經拜在青冥少尊門下,此生便不想著男婚女嫁了。”
“什麼?”
秦三娘的眉頭蹙得極緊,蘇流月趕忙將她拉上前幾步,壓低聲音說道:“娘親,月兒以前到底得的什麼病,你還想瞞著我嗎?”
“以月兒的名聲,此生又還有哪個好人家會娶我?高門大戶,丟不起這個臉,至於小門小戶,娘親覺得門楣比相府低的,就一定會將女兒當親女兒疼嗎?”
“娘親就寧可相信別人,也不願相信月兒?”
秦三娘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抬頭看了一眼升起的日頭,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還是……”她的雙手微微顫抖,“還是月兒其實本就沒有失憶?”
“娘親多慮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是人人皆知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