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月聽到太後說要帶大家去後花園逛的時候,就立時往殿外瞧了一眼。
七月十七,盛夏尚未過去,外頭還熱得緊。
蘇流螢卻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頻頻向外頭看。
但是太後在此,沒有搶在鳳架前頭的規矩,於是,一個個的,都靜靜地跟在太後儀仗的後頭。
蘇流月照舊跟在秦三娘身側。
“娘親,這內廷好生奇怪。”她抬頭眯著眼睛看了眼高掛的烈日,“這暑氣,到了後花園,似乎沒那麼重了。”
刺眼的陽光仿佛成了虛張聲勢的圖紙,明明看起來跟以往一模一樣,卻像是假的一般,沒有任何溫度。
“此處結了法陣。”
“法陣?”
秦三娘卻不再多說了,她可還記得,自己女兒莫名成了青冥少尊的徒弟。
蘇流月察覺到了不對,也趕緊岔開了話題。
這皇宮的後花園,真是好逛得緊。蘇流月一路走,一路看,倒是大飽眼福了。
太後的儀仗到了瑤台,便停住不走了,“哀家年歲大了,人真是不能不服老啊。眾夫人姑娘們,不必拘禮,神燈節一年一度,著實難得,各自去吧。”
下頭的人,又是一番謝恩,便一一散去。
蘇流月的雙眸盯著不遠處大大的石台,腦中晃過一幕剪影。
那人白衣墨發,獨自在闊大的殿中自彈自唱,琴音無限清冷,歌聲無限孤寂。
她的心莫名一痛,竟是不由自主地往台上走去。
“月兒!”
秦三娘低低叫喚了一聲,便上前把自己女兒拉了下來,“你作甚?”
蘇流月微頓,回過神來,指著那處石台問,“那個台子,是做什麼的?”
“到了晚宴,你自然就會知曉,但此處畢竟是皇宮大內,切不可再隨意動作。”
蘇流月看了一圈,果然大家都是繞著台子走的。
這時,有個穿著藏青衣衫,戴著鎏金頭麵的貴夫人上前來,“蘇夫人,許久未見了。”
“李夫人,近來可好。”
“還不是老樣子,倒是聽說,你那……”
秦三娘一聽,伸手擺了擺,李夫人會意,立時噤聲,她視線一轉,笑問:“呦,這是哪家的小姐,竟是如此標致?”
秦三娘笑逐顏開,“這是我家月兒。”
這下子,李夫人徹底驚詫了,她可是記得,自己這好友最頭疼的事,便是她那小女兒,蘇流月。
“傳言竟是真的?”
秦三娘點了點頭,“都是她的造化。”
“這可是件大喜事,”李夫人神情認真地說:“以後這皇都小姐們的圈子,你也得讓她多參加,如此別人也就少些猜疑。”
“李夫人說的是,往後還請晚七小姐多多照顧我家月兒。”那李夫人身側也跟了個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個頭跟蘇流月一般高,聽聞之後,就甜甜應道:“蘇姨放心,我定會看好月兒妹妹的。”
雙方相談盡歡。
李晚七也正應著大人的意思,拉著蘇流月前去逛園子。
一路上,李晚七問了不下十幾次,“聽說你的瘋病好了?”還像看外星人一樣,打量她。
這一次,還沒等她開口問,蘇流月見她側過臉來,就立馬回道:“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