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蘇流月就這樣站在最初的位置附近,不吃不喝不動。
期間又來了不少拿著令箋前來試煉的人,將她推搡到一旁。
突然,平伏出聲提醒:“小公子,你那腰帶裏揣著的是什麼?”
蘇流月眼皮微抬,看了一眼平伏,又焉焉地瞧了瞧自己的腰帶。
一根竹簽?
她拿出來看了看,離她不遠的那位道兄見了,有些不解,“你竟有令箋,為何不早些拿出來?”
蘇流月看著手中那支,刻有她名字的令箋,有些懵。
“恭喜小公子啊!”身旁的那些人,都知道她為了進去,在台下站了一天,恭喜之聲,此起彼伏。
蘇流月覺得驚喜非常。
所謂失而複得,感覺竟是如此好,她的心跳似乎都變得有力,四周充滿了色彩。
木秋看著水鏡中女孩兒的笑臉,嘴角不經意地彎起,溫柔了一片時光。
蓮香捧著一碟糕點進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她甫一觸碰到那張臉,便立即低下了頭。
即使,她今日戴了一層麵紗。
那是她見過最美的人,她總覺得她的視線會褻瀆那份絕美。
“公子,素心小姐做了翡翠果香玫瑰酥。”
“恩。”
蓮香已經習慣對方的寡言少語,便走過去,將糕點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蓮香,從明日起,你隻侍奉月兒便好。”
“是。”她嗬腰後退,掩上房門,輕聲出了屋。
蘇流月甫一進入結界,就被麵前的景象閃了眼。
麵前是一條寬闊的青石板路,大約可以容四輛普通馬車並駕而過。兩旁皆是齊整的食鋪,有各種吃食。
突然,手上的令箋飛到半空,幻化成了一個素雅嬌俏的女子。
“修道築基,必經辟穀,此街囊括了天下美食。然此關便是試煉眾人,如何在食用最少的前提下,走到街道的盡頭。不食一物者,皆算通過。此關隻取少食前百之人。”
話畢,麵前的人形散去,令箋重新回到她手上。
“哦,就是比誰吃得少。”蘇流月看了看麵前的街道,根本看不到盡頭。
她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往前走。
不快也不慢。
這就好比長跑,比的是耐力,而不是爆發力。
所以,看著身邊唰唰跑過的人影,她依舊保持著自己的步調。
結界內沒有日升月落,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到現在為止,她一點東西都沒吃。
“咦,你怎的還在此處?”
蘇流月轉頭一看,原來是之前經過一家果鋪時,遇到的胖妞,名叫小娥。
她看著對方生龍活虎的樣子,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你還挺快的。”
“那是,我說小公子,你都走這麼久了,難道真不吃點什麼嗎?”
蘇流月瞥了瞥對方手中的果子,忙收回視線,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著。
小娥見狀,沒拿果子的那隻手,“啪”地落在了對方的肩上,“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能忍。”
蘇流月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穩住。
她倆結伴走了一段路,前方突然傳來喧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