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秋點了點頭,“之前去南府時,便遇到了那群人。”
“對方是什麼人?”
木秋手指撩起一縷頭發,緩緩吐字:“為首的,正是大定朝的國師大人。”
“白辰?”
木秋不言。
姬文還是覺得不可置信,修道一門傳至今日,算是沒落了,延年益壽的有,數百年容顏不老的有,但也都是極少數。
道與仙,正漸漸地成為人們口中的傳說。
他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未曾受人教導,便會修道。
“你確信她不曾際遇良師?”
木秋睨了他一眼,拋給他壓在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風信閣親自查證過,確實未曾修習道術。”
風信閣中的人,研習各類奇門異道,不論知道事實的人死了,癱了,是人還是物,隻要曾經存在過,就一定能查證。
這世上,若有風信閣不知道的事情,那隻能說,那件事情,從未在世上存在過。
姬文惶惶然地瞥向水鏡中的女子,女子還蜷縮在祠堂的供桌下,隻是祠堂四周已燃起熊熊大火……
他想起之前出現在水鏡中的黑衣男子,“你讓你的屬下縱火?”
木秋卻是收起了水鏡,心情很好地對著他笑說:“不曆經些磨難,如何會來尋我學本事?”
“你要收她為徒?”
木秋有些好笑地回道:“難道讓別派的人,收她為徒?”
他起身靠近對方,每一句話都充滿了蠱惑,“思潛,榮華富貴,位高權重,又哪裏比得上長生不老,修道成仙?她或許就是師父要找的人,我又怎能不緊緊把握住這份希望。”
言罷,便飄然而去,獨留姬文一人在書房中,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相府祠堂已是濃煙滾滾,黑袍人在蘇流月轉醒之時,重新隱入牆中。
“咳咳……”看著麵前都已經燒起來的祠堂,蘇流月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
她趕忙跑向院門,重重地拍著門扣,大呼:“走水了,救命啊!”
突然,她轉身看著院子中間,整個人露出驚恐的表情,“救命,救命!”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是睡在供桌底下的,但是,醒來後,她卻在院子中間。而那供桌,早就燒得焦黑了。
那麼,此時院子裏又沒別人,是誰把她移到院子中間的呢?
她不敢去想,隻希望早點離開這陰嗖嗖的祠堂。
……
一個時辰後,蘇流月抱著秦三娘的直哭。
火滅了,祠堂也毀了。
秦三娘看見老太太盯著月兒的眼神,直覺把女兒抱得更緊。
次日清晨,蘇流月醒來,身邊服侍的人是巧月。
“巧月姐姐,我娘呢?”
“回五小姐,夫人去德馨苑了。”
“哦,是去祖母那兒請安了嗎?”
巧月勉強笑了,“是的,小姐。昨兒夜裏出了楞大的事,夫人身為管家主母,確實有好些事情要處理。”
她沒說的是,夫人將小姐送來妍雅苑後,一直沒回來。
祠堂被燒,又豈是小事?
蘇流月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覺得有些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