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談(1 / 2)

第四十八章:兄弟之談  “不不不,不是這麼回事。”蕭其連忙搖頭,“再說了,那種宴會根本就不是適合我的地方啊,都是一些虛偽的上流社會,個個笑裏藏刀,追名逐利,說不定我見了他們,還會覺得你是好人呢。”  話說到最後,蕭其又覺得自己有道理了,於是理直氣壯地撕開了一包尖角脆,扔了一個到嘴裏,又抓出幾個將尖角脆戴在了五個手指上,對歐陽承做出惡作劇的舉動。  歐陽承望著他,“蕭其,這個世界並不單純,所有東西都標有價格,你想要在社會立足,就得知道遊戲規則,然後你才能展示自己。”  “總之就是要我和一群偽君子喝酒聊天嘛,說得這麼虛偽,還不是一回事。”蕭其玩著手指上的尖角脆,然後一口啃掉了一個。  歐陽承看著他孩子氣的舉動,眼神暗了下來。  見歐陽承一直盯著他,蕭其又有些心虛了。  “你這麼看著我,我怎麼吃得下去,給你吃吧。”  蕭其伸出手,將手指上剩下的最後一個尖角脆伸到了歐陽承嘴邊。  “別看它這樣,味道還不錯的。”  蕭其極力推銷著他的尖角脆。  歐陽承盯著他毫無心機的臉,心想讓這個人懂得收斂這份單純真是一件為難的事,算了,時間還多著,以後再慢慢調教他。  於是,歐陽承張開了嘴,咬住了蕭其手上的尖角脆。  “啊,別咬我的手啊,你屬狗的嗎?”  蕭其大叫著。  歐陽承咬著尖角脆,麵無表情地咀嚼了幾下,然後說:“太鹹了,難吃。”  “別人吃的就是這個味。”  蕭其的手又伸向了那袋尖角脆,歐陽承一句話也沒說,伸手拿過那袋尖角脆。  “哎?你要吃嗎?”  蕭其以為他終於開竅了,但歐陽承連其他零食都一起拿走了。  “別這樣,給我留一點。”  蕭其試圖討價還價,沒想到下一秒,歐陽承按下了車窗,接著將那袋零食和尖角脆全部丟了出去。  蕭其看得目瞪口呆,一會兒才奮起抗議,“你、你這家夥!亂丟東西是要被罰款的!我的尖角脆、浪味仙、麻辣香幹啊!”  蕭其嚎哭著悼念他逝去的零食。  歐陽承拿出一方手帕,拉過蕭其沾了油還到處亂抹的手指擦拭。  “這次就放過你,下一次再忤逆我,家法伺候。”  還有家法這種東西?  “能、能透露一下,具體是什麼嗎?”蕭其結結巴巴地問,話都說不全了。  歐陽承放下手帕,挑起眉說:“你沒去過地下室的那個房間?歐陽世家信奉‘疼痛是最好的教訓’,專門有一個房間收集了各種刑具,那都是世代傳下來的東西,上麵沾滿了先祖的皮肉和鮮血,你應該好好欣賞一下。”  “還是算了吧……”蕭其腦中立即浮現了各種中世紀的刑具,嚇得縮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歐陽承覺得很有趣地笑了笑,“如果你乖乖聽話,就不用受那些皮肉之苦,不過,我也很樂意帶你領教一下先祖的家訓。”  蕭其連連搖頭,“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都這麼久了,就別驚動那些先祖了。”  歐陽承的嘴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真聽話,隻要掌握了訣竅,狼崽子也會乖乖馴服。  他這麼想著。  蕭其則在心中想,果然抖S的基因是會遺傳的,可同為歐陽家的人,為何他卻這麼憋屈?  蕭其對這樣的基因遺傳很是不滿。  他眼巴巴地盯了歐陽承一會兒,發現他們不像的地方還有很多,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的長相一點都不一樣。  歐陽承之前的解釋是他的麵相隨了父親,蕭其隨了母親,但蕭其看了看已故母親的畫像,覺得他們一點也不像。  “哎,我們真的是親兄弟嗎?”蕭其扁著嘴問。  歐陽承眼皮一跳,神色陰沉地看向蕭其,“你說什麼?”  “別用這麼可怕的表情看著我,我隻是實話實說,我們長得一點也不像好吧?該不會我是什麼淪落在在外的私生子吧?你們豪門世家不都是這種劇情嗎?”  歐陽承暗自鬆了一口氣,蕭其還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世——最好永遠也不用知道。  “什麼你們我們,蕭其,你給我記住,現在你就是歐陽家的人,在外別人會叫你歐陽其,在內傭人都會叫你二少,你以後都別想和歐陽家撇清關係。”歐陽承故意冷下聲音,嚴厲地教訓起蕭其。  這番話色厲內荏,對付蕭其卻是足夠了。  他馬上委屈地砸吧了嘴,嘴裏嘟囔:“我又沒有說要撇清關係,你不要誤會我,而且你一直叫我蕭其,這不就是認定我姓蕭嗎?”  “你想太多了。”歐陽承緩和了臉色,“我叫你蕭其,是尊重你的過去,這十幾年間,你一直流落在外,蕭其這個名字就是見證,你不該忘記,我也不該否認,但隻有我能這麼叫你。”  這話倒是聽得蕭其心裏舒坦,這個混蛋還是會講好話的吧,不過他千算萬算,也算錯了一條,可不隻是歐陽承一個人叫他蕭其,蘇日安也是。  蕭其在心裏樂嗬著,歐陽承看在眼裏,卻沒有點破。  車子穿過城市繁華又迷離的夜色,奪目的光影在他們周圍穿梭,車外人聲喧囂,車裏歲月靜好。  蕭其在路上睡著了,腦袋一歪倒在了歐陽承身上,睡得像孩子一樣。  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蕭其已對他放下了戒心。  多虧了那個女人。  歐陽承感受著壓在他肩上的重量,也閉上了眼小憩。  這一程的終點,就是他們的家。  *  蘇日安無法入睡,隻要一閉上眼,她就會看到那噩夢般的景象。  滑冰場的中央,一根橫梁砸了下來,落到蘇夜安頭上,在那一刻,她還毫不知情地微笑著。  這是糾纏著蘇日安數年的噩夢,讓她在深夜中醒來,重溫那時候的場景,同時她心中的愧疚也與日俱增。  天快亮時,蘇日安才睡著。  她沒有去上課,一覺睡到了中午,還是小A將她叫醒的。  “日安小姐,你該去吃飯了。”  蘇日安翻了一個身,用被子蓋住了頭頂。  “我不想吃。”  蘇日安有氣無力地說。  “這可不行,日安小姐,你這樣下去會生病的,沒有體力支撐,你這一天也會被浪費掉,請起床吧,我已經訂好了外賣。”小A苦口婆心地勸說。  蘇日安的腦子還一團混亂,直到幾秒之後,她才察覺到問題。  “等等?你用我的手機定了外賣?”  蘇日安一股腦從床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