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蔡輝呢,你們算理智還是盲目呢?”
聽華明這麼一說,黃小藍沉默了。
“不高興了?”華明撞了撞黃小藍的肩說。“其實我是真的好羨慕你跟蔡輝,看得出來你們很相愛。”
他深知黃小藍對蔡輝的愛是純粹的,也是發自內心的。剛才看見她為蔡輝織的那件毛衣時,他震驚的程度不亞於一場六級地震。平時看上去風風火火,毛裏毛燥的黃小藍對蔡輝愛是全身心的沒有留一點餘地。他歎了一口氣,心想自己什麼時候才可以遇到象黃小藍這樣去愛的人。
“秋然那關呢?過了嗎?”華明還是有些擔憂,覺得黃小藍跟蔡輝沒有那麼順利。
“表麵上,她默認了,但我總有一種感覺,我和她都還沒有過去。”說起秋然,黃小藍立即就傷心起來,這是她們遲早都要過去的坎,但要過這一道坎還不知道會經曆怎樣折磨,這樣下去注定受傷最深的是秋然。
“她是易碎的,我真怕她會因此碎了。”
“其實她不是愛蔡輝,她隻是習慣了依賴蔡輝,她不知道一時間沒有了蔡輝她將怎麼麵對這個世界。我知道你內心一定很糾結,我隻能祝你好運了。”
今天本來是想讓黃小藍安慰自己來的,怎麼就變成了去安慰黃小藍,華明自己都說不清楚。他隱隱的感覺到,黃小藍將會麵臨著一種難以取舍的痛苦,不知道到時候她會怎樣去化解他們三個之間的矛盾,或者她將怎樣去承受這種必需要取舍的結果。
黃小藍對釣魚沒有興趣,但她知道華明心情不好,就陪在他身邊拿著魚杆給他說著話。華明說“你這樣會把魚嚇跑的,這樣一整天都釣不到一條魚。”
“我本來就沒打算要釣到魚,要能釣上魚來,那魚才是傻瓜呢。”說著話,黃小藍覺得魚杆沉沉的往下墜著,她接著說:“但是,我現在好象真的釣到了傻瓜魚呢。”
她慢慢地拉著魚杆往岸邊上來,學著華明的動作猛地一提魚杆,一隻紅色的高跟鞋躍於空中又落下來。
華明“哈哈”大笑,黃小黃很失落,本來以為真的釣到魚了,華明也被她糗糗的表情逗樂了。
“你的傻瓜魚上鉤了。”華明說。
黃小藍取下高跟鞋,扔在地上,說到“鞋子尺碼22,鞋跟尖細,鞋子的主人是一個身高150到160之間,年齡在25到30歲之間的女性,身體偏瘦……”
“你就別神經兮兮的了,職業病比我還嚴重!”華明說完和黃小藍對望了一下,二人同時作出了一個默契的停頓。
“前兩天派出所有人報案,說有女孩失蹤。”
“我怎麼沒聽說”
“前天我去派出所拿表格,正好有一對農村夫婦報案,說她家23歲女兒失蹤一個多星期了。”
兩人收了魚鉤,拿著那隻紅色的高跟鞋,急急的往派出所走去。
華明和黃小藍趕到派出所時,已有人報案,在西河下遊的沙灘裏發現一條快要腐爛的女人的右腿,因為腿被沙埋得很淺,水一衝就露出來了。初步推斷死者在二十三歲到二十五歲之間,腳穿三十六碼的鞋子。報失蹤案的兩位老人,認出那隻紅色高跟鞋正是女兒的鞋子。
死者名叫周小美。既然是碎屍了,一定還有另一條腿,派出所在綠河上下遊找了一整天都沒有找到左腿。
晚上有人來報案,在綠河邊山上的樹木裏發現了死屍的左腿。華明和黃小藍趕到現場,還沒有走近,就聞到一股剌鼻的腐屍氣味。半截腿用醫院裏裝屍體的袋子裝著,腳上的鞋子和華明他們釣起來那隻剛好是一雙。因為埋得不深,一下雨經過衝刷,裝屍體的袋子就露出來了,被一個路過的農民發現。
華明翻看著裝屍袋,袋子上印著“西城一醫院”,是蔡媽媽的那個醫院。
黃小藍他們連夜趕到一醫院,蔡媽媽今天不上夜班,大半夜了,也不好找人問情況,他們就在醫院每個科室挨個走了一遍,希望能從裏麵發現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