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皇帝當朝宣布賜封二皇子葉允澤為瑞王賜瑞陽宮為瑞王府,命宗正寺擇日為瑞王遷府。一道旨意下達,朝堂上百官個個心思電轉,紛紛猜測皇帝這道聖旨後的用意。然不用他們猜測,皇帝緊接著就下旨著瑞王協助三司共同審理上官堰張益君傷人性命之案。朝堂下聽旨的眾人頓時明白,皇帝這是要拿上官府開刀了。一時間百官心思各異人人自危。
下了朝,葉允宸就去找了二皇子,父皇讓他跟著二哥監審學習他自然要時時跟著二哥了,隻是人雖跟著二皇子心卻還惦記著昨日皇帝說了一半的話,也不知父皇是否認認同了自己的觀點。此刻,他隻想先去太真觀見著那個小丫頭向她傾訴衷腸,隻有她願意,自己才能有更有決心去抗拒父皇的安排。
兩人先是去了刑部,刑部尚書左穆今日稱病休假,也不知他安排了哪個與大理寺禦史台共審此案。兩人在刑部溜達了一圈,刑部眾官員各各恭恭敬敬的向兩位皇子行禮,但就是沒人出來和他們說上官堰的案子。溜達了一圈後還是葉允宸先反應過來,應該先去調卷宗。結果管理卷宗的員外郎並不買兩位皇子的賬,“兩位殿下恕罪,曆來規矩都是必須要有刑部尚書大人的親筆手劄方可調取卷宗,兩位殿下這沒有憑證,恕微臣著實無法為殿下調取卷宗呀。”
“瑞王殿下乃是陛下親自下旨協查上官堰案,你這員外郎不理陛下聖旨死守卷宗非要左穆的手劄,莫非陛下的聖旨還不如左穆的手劄了?!”葉允澤氣惱道,這案子還沒開始重審呢,就有人想要插手阻攔了嗎?陛下金殿禦封的瑞王竟然連個陛下下旨重審的案子卷宗都調不出來,上官家的手伸的也是夠長了的了。
“陛下的聖旨微臣自當遵從,隻是這刑部卷宗調取曆來都有規矩,兩位殿下何必為難微臣一個員外郎呢?待明日左大人病愈上朝了,兩位殿下拿了左大人的手劄,微臣豈敢不配合殿下呢。”那員外郎仍然一副死不讓步的樣子。
“你。。。。。。”葉允宸正要再與他爭論,卻被葉允澤攔住,:“算了,三弟。既然左尚書不在,我們何必跟他在此糾纏。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說完又看看那一臉恭敬的員外郎問道:“這位大人不知如何稱呼?”
那員外郎似乎沒想到瑞王會問自己名諱愣了一下連忙回道:“微臣惶恐,微臣姓李名易,乾元十一年二甲進士及第。”
“好一個李易,”瑞王冷笑道:“你是該惶恐。今日你以恪守職責之名攔住我二人,但願真是恪守職責而已,否則小小豺狗妄想加入龍虎之爭,先掂量掂量看自己有幾條命夠給人填牙縫吧!”
二皇子一番話說的那李員外郎臉色煞白冷汗涔涔。他卻不看那員外郎,轉身就走。葉允宸匆忙跟著瑞王的腳步,看著自己臉色陰沉的二哥仿佛變成了不認識的另一個人。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提醒對方:“二哥,那員外郎不願掉卷宗給我們,分明是受上官府指點想拖延時間,我們不能就此作罷。”
二皇子略一思索,點頭應道:“的確如此。隻是如今卷宗調取不出,我們不了解具體案情,不知苦主何人。。。。。。難道去找京兆尹張沭河?”
“非也。張沭河此人雖非上官太師一黨卻膽小怕事,否則也不會大事化小掩蓋事實。我們去找他恐怕他也不敢和我們說實情。倒是那陸鬆齡。。。。。。”
“對,陸鬆齡!我怎麼忘了他!此事正是他捅到父皇那裏去的,他肯定也是知曉內情的。我們去找他!”二皇子興奮的一跺腳,拉著葉允宸就往禦史台走。
“二哥,你今日倒是讓弟弟另眼相看了。”葉允宸看著風風火火往禦史台走的二哥不僅感慨道。往日裏這個二哥都是蒼白安靜的待在自己的洗梧宮裏讀書,偶爾遇見了也是和和氣氣的,似乎從來沒見過他動過脾氣。但他剛剛那幾句話卻是言辭鋒銳神色俱厲,別說是那李易,連葉允宸都被震了一震。
二皇子聞言怔了怔,苦笑道:“是我往日裏太過沉悶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允宸還要爭辯,卻被二皇子擺擺手攔住:“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自幼身體多病又專愛詩詞雅藝,四書五經沒幾本能背的全。在所有人眼裏我就是個與世無爭的文弱書生,就連父皇也默認了我這種樣子,反正生在皇家做個酸腐書生也餓不死。”二皇子苦笑了下:“隻是,我雖無心大寶,卻也想為自己的父親分憂呀。上官府勢力越來越大,連我這個不理朝事的書生都有所耳聞,大哥又一向親近上官府,並不與父皇同心,你說父皇身處其中該有多難?”
葉允宸被二皇子問的一時語結,他從沒想過這些問題。他一直認為就算上官府勢力滔天,那畢竟是大哥的外祖家,一旦大哥繼位他們還不是要扶持大哥。
二皇子似乎看出他所想,又接著說道:“且不說如今金鑾寶座上的還是父皇,就算有一日大哥登基,以他的能力,上官府的狼子野心他壓得住嗎?三弟,父皇一片苦心,你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