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接著一杯,一杯接著一杯,燈光漸漸變得重重幻影,看著海未微笑著的臉,大哥,我過去迷失了自己,明天,我要再一次做回我自己。之後,我就沒有了意識。
溫暖的而柔軟的床上,意識一點一點回來了,昏昏沉沉的頭讓我不想睜開眼睛,麻木的四肢,想動,卻動不了,直到我的眼睛流出了液體,終於完全清醒了。看著天花板,臨近破產,除了每回和大哥的生意往來,真的很少和他聊天了。破產了,帶著海未去看看大哥吧。與此同時我的身體已經可以動了,但是依舊麻木,此時此刻,我的左手胳膊上好像真的有重物一般,我挪動了一下,動不了。被子下一陣悉悉索索,我看見海未從被子裏鑽了出來。一瞬間,我驚呆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像是一個石化了的人。
“海川,哥哥。”很久沒有見過的海未,昨天見麵,我還以為她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大姑娘,而今天,她那俏皮的話,和那時候無異。不對,不對,我該注意的不是這些。
“海未,你,你,你怎麼在我的床上。”驚恐?不對,驚訝,不對,心慌的要死。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感覺。
“海川,有或者叫海川哥哥?別擔心,你昨天睡得很老實,沒有亂動。”海未裹著被子,眨眨眼睛,說道。
“不是,不是,我說的不是這件事。你作為我妹妹,怎麼能和我發生這些事情。”我說的果然還是這件事。
“哥哥,你不用擔心,我不要你負責,我隻想安靜的待在你身邊。”海未又裹了裹被子。
“我們可是兄妹,這怎麼行?”我說道。
“怎麼不行,反正你已經要破產了,將來我們去一個新的地方隱居,沒人知道。”海未焦急的說。
而我頭腦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不行就是不行。“我義正言辭。
“哥哥,海川哥哥,我愛上你很久了,你明白暗戀一個人的痛苦嗎,而且他明明就在你的身邊,但是卻不能表白,我等了好久好久,直到我離開你第六百二十七天,你終於主動約了我,離開你那麼久,卻依然清晰的記著你的一切,每一次想起你,心中的悸動,你能明白嗎?你一個人撫養我讀完書的情景,我現在依舊曆曆在目,海川哥,哥哥,為什麼你就不能看看我呢?你的妹妹,香藝姐已經離開你很久了,別再想她了,真正愛你的人是我,是我,是我七海啊。”海未越說聲音越小,說到自己的名字隻有自己能聽得清了。
“海未,我犯的錯誤我會負責的,即便是一輩子不在結婚,但是我們是兄妹就是不行,不行,我可以永遠的陪在你身邊,但是,你永遠是我的小妹。”我說完這一番話,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哥哥妹妹,哥哥妹妹,什麼哥哥妹妹,聽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不是兄妹就行了嗎?好,我告訴你,海川,我不是你妹妹,從小被收養的我,真名叫七海,直到爸爸媽媽去世他們都沒有告訴我,是我自己在收拾遺物的時候發現了我親生母親的信,我叫七海,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虧我當初怕你傷心,沒有告訴你,讓我自己這麼多年受著相思苦,早知道就告訴你這個笨蛋了”說著,海未哭了起來。
“真的?”我懷疑的小聲問了一句,七海哭的更凶了。
“海未,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有些不敢相信。
“錯了?非要我把秘密說出來?笨蛋,做不了你妹妹了,你可要負責。”海未一邊哭,一邊抹著眼淚,通紅的眼睛看的我直心疼。
“是是是。“說著我就退出了房間。我想靜一靜。一切都發生的那麼奇怪。那麼夢幻。
“叮叮叮,叮叮叮。”穿著睡衣剛剛下樓的我,就聽見門鈴響了。這麼早是誰?追債?
“誰。”我喊了一聲。
“郵局,有你一封信。”我打開門,看見穿著製服的郵遞員。
“有你一封信,收一下吧,這麼大的家。一個仆人都沒有,讓我等那麼久,要不是看在是軍部轉的信,我早就回去了。”郵遞員囉嗦了一大堆。
“這麼大一個家,也隻有我妹妹是我家人,不對,算了,你走吧。”看見是我大哥來的一封信,心情大好,和他調侃幾句。大哥來信了。
“看見我不生氣,這麼高興。”看著信的我聽見聲音抬起頭來。
不假思索的說了一句,“是大哥的信。“
“哼。“七海不屑的看了看我手中的信。看著七海通紅的眼睛,和剛剛洗漱過的麵龐。心裏多了一份自責。
“七海,大哥的信。”我又說了一遍。
“信裏說什麼?“七海問。
“還沒看,這就拆開。“說著我打開了信。
“小海,多久沒有這麼叫過你了,前線戰事吃緊,我就不多廢話了,欠你錢的領主們我通過軍部給他們通過氣了,他們應該不會再因為你的對手難為你了,不用感謝我,今天你的賬戶應該就有錢了。最後,算是大哥求你了,見槍如見人,盡量滿足她的需求,她就是你嫂子,前線不好過,最近就不要找出城了。”
“大哥這是?”一瞬間,我明白了,大哥又救了我一次。拖欠貨款的領主們會還上貨款。我的商行又活了。崩盤與否就看這幾天的運作了。
“你大哥還真是好人啊,這麼難的事他都能做到。”七海調皮嫉妒的說。
“那可是我大哥,過命的交情,有時間,我帶你去看看他,他真是一個善良的人。一個正直的軍人。”我自豪的的說
時間的車輪緩緩向前,前線的戰事吃緊,軍部和議會的人卻各自為了自己的利益在國會吵得不可開交。為了求人辦事,我不斷地賄賂官員,同時公司也交給更有才華的人管理,現在的我更明白自己想要做什麼,和家人在一起,和七海在一起。幫助更多的人,不斷地有因為戰爭而殘疾的軍人回到城市,他們漸漸被國家忘記的時候,我想起了大哥,幫助他們找到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但是更多的是失去父親的孩子,失去丈夫的妻子,我能做的也隻有盡自己的能力幫助他們,最後,在七海的建議下,我建造了這一所樂園,這裏接收所有戰爭留下的孤兒,和妻子,幫助他們自立,可以獨自作為一個人活在這個國家,同時他們也有了這麼一個孤獨時可以想一想的大家庭。這裏孤獨的人可以互相取暖。
這天,在樂園的門口,我看見了雇傭來的老兵,瘸子,就和他聊了兩句。
“海川,你這裏還是那麼多的女人。”一個瘸腿的男人抽著煙在花園外看著花園裏的女人。
“瘸子,別太過分,她們都是我的嫂子,你小子負傷的時機真是好啊,居然活著回來了。”
“也不知道夜大哥怎麼樣了,唉。“瘸子說。
“夜大哥,嫂子,唉,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也許就在身後的小樓裏小憩,也許已經長眠於異鄉。“
“海川,快來。”七海叫著我。
“怎麼了”我問七海,她坐在秋千上緩緩的蕩漾。
“沒事,就是感覺在你身邊很幸福。”七海甜甜的說。
“幸福?不結婚你沒有生氣吧?”我已經發過誓了,不會再結婚。
“沒有啊,隻要在你身邊就好。何況現在的我還是你的妹妹。”七海回想了一下說道。
“是啊,你還是我的妹妹,還是我最愛的七海妹妹。”我也回想了一下,果然,我的家人還是隻有她。
“今天好像香藝來過了,尋求救助,但是她不是軍屬,她的丈夫被軍部的人處死了。貪汙的財產也被沒收了。”七海想了想還是告訴了我。
“香藝嗎?好歹相識一場,給她最基本的救助吧。今天過後陪我去看看我夜大哥好嗎?”我說道,香藝家也落魄了嗎?內心的感觸還是蠻深的。
“嗯,好的,我也想去見見夜大哥,感謝他才讓我們走到一起的。”七海看著遠方,向那邊眨了眨明亮的眼睛,仿佛真的看見了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