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餘青都挺沉默的，沒怎麼說話，徐可不時地看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
“如果要回去做飯的話，就早點走吧。”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五點，徐可試探性的問道。
“嗯。”
餘青悶悶的答應道，然後開始收拾自己麵前的東西。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徐可說完咬住自己的嫣紅的下唇，可憐巴巴的看向餘青。
“啊？沒有。”
餘青驚訝的否認，但是徐可總覺得這份驚訝有些虛假，然而自己也不能做什麼，隻能靜靜地看著她走出自己的辦公室。
誒，真是煩人的小妹妹啊……
……
自己生氣了嗎？
餘青像往常一樣走到電梯麵前，按下向下的按鈕。自己問自己。
為什麼會生氣啊……就因為穿不穿絲襪的問題？
這也太不靠譜了。
那自己為什麼會感覺這麼低沉呢？
是不甘心嗎？
不甘心就這麼一步一步的走出男人的軌道，踏入女人的世界？
默默地走進電梯，站到角落裏，低著頭看著自己月白色的高跟鞋。
可是，自己除了不甘心，難道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變回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而自己現在的身體，哎——餘青低下頭，看著胸前的高聳默默歎了口氣。
自己怎麼又在想這些東西了……
不是明明已經知道，不會有答案的嗎？可是還是不甘心啊！
餘青走出大樓，天空陰沉沉的，遠處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烏雲，層層疊疊。
這是要下雨了嗎……
最好快下吧，好想呼吸一下充滿水汽和泥土腥味的空氣啊。
餘青回頭看了一眼大樓，密密麻麻的窗戶，一方接著一方，反射著陰沉天空的灰暗。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心裏一涼。
就好像是心髒突然下墜到腹腔，一口氣壓在肺裏出不來。
餘青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開玩笑的吧，這也太扯了，自己的想法好像有點多了啊……
可是疑問並沒有因為餘青的自我安慰而消退，而是依舊盤旋在她的上空，不刻意，但卻時時刻刻的彰顯出自己的存在。
為什麼。
為什麼徐可會對自己不穿絲襪，並且很明顯是從來沒穿過絲襪的行為。
表現的這麼平靜？
一個長得如此漂亮的女孩子，不喜歡將自己的美麗展現給其它人看。
抗拒穿任何可以展露自己曲線的衣服。
從來沒有穿過高跟鞋，從沒穿過裙子，連自己的size都不清楚，餘青還記得第一次徐可帶自己去買衣服的時候，自己穿上高跟鞋後緊緊抓住她手的情景。
甚至於……
對穿絲襪這種普通女性覺得很正常的事情，自己也這麼不情願。
為什麼？
為什麼徐可沒有對自己這些怪異的行為表示出任何看法，而隻是很溫柔很平靜的去說服自己？
這正常嗎？
餘青忍住自己想要坐在廣場座椅上慢慢思考的欲望，機械的走向地鐵。
她感覺現在每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冷汗慢慢浸濕自己的內衣，微風一吹，她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是自己想多了吧……
不可能的……
她怎麼可能知道……
餘青在心裏勉強的笑著，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著自己。
這個世界上知道自己秘密的隻有司空一個人，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這是她能夠這麼快適應自己身份的最重要的支柱，但現在——
她忽然找到了這個支柱上存在著一絲裂縫。
即便是錯覺，她也想找到這份錯覺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