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雨下得急收的快,雨過天晴,太陽倏地一下金光刺眼。
在這個城市邊緣的地方,還存在著一片稱不上破舊但已經過時的房子。屋簷上還在滴落的雨反著太陽的光熠熠生輝。
也許這就是屬於城市的記憶,無論是屋頂上已經風化了的瓦片還是充斥著土腥味的路名,看到,聽到,聞到,讓你所有的感官共同來感受。
如果此時心情屬於陰天,那應時應景的展開一個故事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被拆開的煙盒,剩下了不再堅挺的一支煙孤零零的躲在角落,煙草味刺激了嗅覺,輕輕的打了個噴嚏。
一個人,到處都是靜的。石桌上已擺好了茶具,茶水洗掉了杯子的塵,像是思念衝刷著記憶。
這就是故事發生的時間地點,人物、情節需要慢慢開來。
急促的叩門聲,於思鬱怔了一下神,迅速打開了大門,一位年輕人站在門前。
“你找誰?”思鬱問趕忙問到。
“就找你。”來人回答,聲音清脆卻不熟悉。
“你是?”於思鬱疑惑了,他想知道來人是誰。
來人摘下墨鏡,細長的眼睛看著思鬱,“我是你哥,你親哥。”來人說著拉開於思鬱扶在門上的手,毫不客氣地走進院子坐在了茶桌前,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走錯地方了吧,我沒有哥,更沒有親哥。”於思鬱站在原地無力地喊了一聲,對於驀然闖進的自稱親哥的人,思鬱不解,提防的注意著來人。
“趕緊進來。”來人不耐煩的回了一聲,抬腿向屋裏走去。
於思鬱走進了屋裏,歪著頭看了看來人,“喂,你到底是誰啊,想幹什麼?”
“我,於思謙,於文博和沈謙鬱的大兒子,你的同父同母的親哥,我就是——你的——親哥。還別說,咱倆長的真像。”來人一字一頓地回答。
“哼,真好笑。我現在是孤兒。你認錯人了。”於思鬱不懈地把目光移到了窗外,他也感覺到了來人與自己如此相像,可那又怎樣,還是冷冷的排斥著。
“於思鬱,你就是在這裏長大的麼?”於思謙邊說邊打量著屋內。
“是啊,這裏自然比不上你的大別墅富麗堂皇。”於思鬱回答著,語氣有些生硬,自己也覺得奇怪。
“你這陰陽怪氣的,從我一照麵你就沒說一句中聽的話。”於思謙怪罪著說。
“想聽好聽的到這裏來幹什麼,在你家做少爺不都是好聽的。”於思鬱鄙視地說,他看了對麵的男人,說不上的反感一下來襲。
“哈哈哈,酸不拉幾的。”於思謙一陣大笑,自己坐在了椅子裏,“喂,我說,你在家的時候我正在外地,趕回來的時候見家人都流淚表情凝重,不用問就知道你跑了,你怎麼跑了?”
“跑了?我是被你家圈禁了麼?”於思鬱氣憤地回答,真想將麵前之人一通暴打。
“算了算了,算我不會說話。”於思謙笑著說,“那天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走了。”
於思鬱深吸了口氣,那天的場景立即浮現在眼前。
沒有詞語能形容那個時候的氛圍……
別墅那麼大,於思鬱悶悶地坐在沙發的角落,對麵哭泣的女人在不停的抱怨著:“我恨他,雖說他把你養大。”
“你說什麼?恨他?”於思鬱猛地抬起頭怒視著女人。
“我就是恨他,這麼多年不讓我們母子見麵,我一直以為你不在了,誰知道我流過多少淚,誰知道我的心受過什麼樣的煎熬啊,我就是恨他。”女人繼續哽咽著。
“哼,你受的煎熬,那我爸受的非人的折磨誰又有誰關心過。”思鬱大吼起來,怒由心生,眼睛泛紅了。
女人一怔,說:“他有什麼折磨的,無非是為了你他終生不娶,他要是早早把你還給我,他早就娶妻生子了,何必折磨了他自己也折磨我和你爸。”
“娶妻生子,你還有沒有人性啊,一個生殖器都沒有了的男人讓啥娶妻生子啊。”思鬱說著大哭了起來。
“什麼?”坐在一旁的男人終於開口了,“生……生殖器沒有了。”
“是啊,就是為的救你們的孩子,也就是我,我,為了救我,大火燒了他的生殖器,他怨過誰呀?還不是我,毀了他一生,我給他當兒子又怎麼了。你們抱怨,你們有資格抱怨麼,倒是我,恨死你們了,自私,自私。”思鬱站起身,脫掉身上的外套,連同貼身的背心一同甩在地上,“還給你家的。”隨著哼的一聲,抬腿就走。
女人突然抱住思鬱,泣不成聲,“兒子,你不要走,你不能離開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不能離開我。是我錯了,我不了解內情,我隻想到自己,我太自私了,你千萬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