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齡的增長,蕭無塵漸漸明白過來,自己的母親和父親之間有段故事,從此以後,蕭無塵隻當自己的母親已經離開人世了,如今,被方生俘虜的他卻從方生的嘴裏得知,自己的母親就是他的夫人淩韻,而蕭霸天也非自己的親生父親。
那一刻,蕭無塵淩亂了,他不知道誰說的是對的,也不知道該相信誰,如此渾渾噩噩的過了半年的時間。
“孩子……”站在床前的淩韻眼中泛起淚花,顫抖的伸出右手,想要撫摸蕭無塵的臉。
蕭無塵輕輕轉過頭,讓過對方伸來的右手,生硬的問道,“你能告訴我,我的父親到底是誰麼。”
淩韻的右手停滯在了半空中,蕭無塵的冷漠令她不知該如何是好。而他的問話更令她呆愣了片刻,腦袋有些發蒙。“不是蕭霸天麼?”這一刻,連淩韻自己都已經有些不確定了。
蕭無塵輕輕搖了搖頭,“方生說,我是他的兒子。他還說,那晚與你一起的……是他。”
聽著蕭無塵的話,淩韻不禁手撫胸口,連連後退,最終坐在身後的椅子上。二十年前的畫麵再次映入腦海,隻是,往昔的記憶,已經不再清晰。
那一年,年少的她在妹妹淩嬌的慫恿下偷跑出淩家,行走江湖。也是在那個時候,姐妹兩遇到了性格豪爽的蕭霸天和英俊瀟灑的蕭天行,當然,還遇見了聲稱要去抓捕一名采花賊的方生。
得知方生要行俠仗義,淩韻與淩嬌兩人立刻來了興趣,便與方生一起去追捕采花賊。隻不過,巧合的是,她們在追捕的過程中,中了采花賊的迷情散……
那是一個荒唐的夜晚,不過淩韻卻沒有一絲記憶,隻記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旁躺著的,是還在熟睡的蕭霸天,如此,才有了被逼嫁入方家的故事。
時隔二十年,淩韻已經可以理智的看待記憶中的自己,當她想到那個莫須有的采花賊時,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原來,連這一切……竟都是他的算計!!”兩行清淚悄然劃過淩韻的臉頰。
見淩韻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坐在床沿的蕭無塵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同時也明白了,方生所說的,恐怕是真的。
“是真的又能如何?我隻有一個父親,那就是蕭霸天。”想到蕭霸天的死,蕭無塵緊緊攥著拳頭,一定要讓方生付出代價。
悲傷過後,淩韻再沒了見到兒子的喜悅,匆匆抹去臉上的淚水,出了房門,徑直來到方生的房間,推門而入,見方生悠閑的品著茶,立刻板著臉質問道,“告訴我,無塵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以為呢?”見淩韻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方生神色未動,依舊悠然的品著茶。
“畜生……!!”聽著方生的反問,淩韻哪還不明白,當年自己與蕭霸天都被算計了。
多少年了,越來越模糊的記憶令方生怔怔出神。“畜生,嗬嗬。”方生不禁輕笑幾聲,隻要能完成心中的計劃,做一回畜生又何妨?
淩韻強忍著殺了方生的衝動,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即使殺了他又能挽回什麼。況且,林曉還在他的手裏,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林曉的下落。
“隻要你把林曉還給我,當年的事,我可以不計較。”淩韻微微平複下憤怒的情緒,淡淡的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青影閃過。下一秒,方生左手掐著淩韻的脖子,將她抵在門上,麵上一片猙獰之色,“你要兒子,我已經把他帶了回來。至於林曉,想到不要想!!”
原以為,無論如何,方生也該顧及到兩人二十年的夫妻情分,此時看著他眼中那冷漠的神情,淩韻徹底的心冷了。
隻聽方生接著說道,“你沒有與我談條件的資格,若是安守本分,我們依然可以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若是仍要與我作對,我就讓你和你的情郎去地府做一對亡命鴛鴦。”語畢,方生才鬆開了左手。
長時間窒息的感覺令淩韻麵色通紅,手撫胸口止不住的咳嗽著,狼狽的走出了方生的房間。
走到自己所居住的院子,隻見方文背負雙手,靜靜的站在院子裏,似是已經等了很長的時間。淩韻走近幾步,冷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見淩韻回來,方文輕笑一聲低聲道,“我來,是想了解下,林曉在你的心中,有多少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