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林曉心中悲戚,鼻子一酸,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信的末尾寫道,“至於你的頭疼病,為師也不知是何緣故。為師曾經隱約聽父親提起過,方家有一門以人為鼎爐的功夫,隻是條件太過於苛刻,因此千百年來也未聽說有人修成過。為師大膽推測,你那多出來的一顆心便是被人在你身體裏種下心胎,待到心胎大成,便是你斃命之時。
為師雖知此事,卻不知解除之法,望你能尋訪名醫,解除隱患。萬萬不可一時衝動找方家人報仇,切記!!”
看完整封信,林曉終於明白了過來。明白了這顆第二心髒為何總是孜孜不倦的吸收著自己的精神力,也明白了當初於凡為何莫名其妙的想要幫自己摘掉這顆心,同時也明白了方生在聽到自己被人追殺時急著將自己接回方府,以及每次見到自己那略微失望的眼神。想來他是見心胎尚未成熟,所以才會感覺到失望的吧!!
沒想到自己的身上竟然隱藏著這麼大的秘密,在自己尚是嬰兒的時候就被方生種下了心胎,“方生,我與你勢不兩立!!”沉悶的嘶吼聲充斥著整個房間,此時林曉心中的憋屈瞬間轉化為衝天而起的怒火,心中暗自發誓,不讓方生體會到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是絕對無法善罷甘休。
一夜過去,林曉瞪著通紅的雙眼躺在床上,既然已經知曉對方的目的,那麼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體內的這顆毒瘤。林曉不是沒想過用匕首把它挖出來,隻是這顆心在身體裏長了十多年,已經與自己的身體融為一體,貿然取出,恐怕會危及自己的性命。
想到當初於凡的話,林曉瞬間心中一亮。於凡既然能夠說出幫自己摘心的話,那麼必然有這個能力,雖然他已經被人謀害,但是還有個師弟於禁啊,隻要找到於禁,豈不是可以請他幫自己摘掉這顆毒瘤?
想到此處,林曉整個思路漸漸明確,起身收拾東西,簡單的洗漱了下便去叫陸謙和任香茹。
這一夜,陸謙也是沒怎麼睡好覺,雖然他並不喜歡奢華,但是林曉師徒所住的院子太過於簡陋,林無聲離開幾個月,被褥也沒人清洗,上麵積著一層灰塵,髒兮兮的,令陸謙怎麼也無法安然入睡。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有了睡意,卻聽到林曉在外敲門,陸謙心中煩悶,起身打開門埋怨道,“一大清早就過來敲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林曉也沒想到陸謙會有這麼大火氣,呆愣了下急忙說道,“山下九華城聚集了一群來路不明的江湖人,待會兒我們吃過早飯立刻離開這裏。”
見林曉麵色嚴肅,陸謙也收起心裏的憤懣,點頭應聲道,“我們要不要喬裝一番直接下山?”
“還是跟趙掌門打聲招呼吧,”林曉聞言搖了搖頭,接著道,“畢竟我們大張旗鼓的上山,若就此悄悄離去,不僅得罪趙掌門不說,也在那些江湖人士麵前弱了氣勢。”
林曉如此說也激起了陸謙那世家公子的傲氣,隻見他連連點頭應道,“也對,一些跳梁小醜而已,待到九華城,我便命家族弟子將他們清理了。”
聽到隔壁的動靜,同樣一宿沒怎麼睡著覺的任香茹也跟著起身,三人洗漱過之後便在林曉的帶領下向著廚房趕去。在山上時林曉便一直在廚房替杜老七打下手,因此倒也輕車熟路。
昨日便聽聞林曉上山,杜老七也是整夜惶惶不安,想當初林曉在山上的時候可沒少受他欺負,如今人家搖身一變,成了方家少爺,這要是來找自己算賬,該怎麼辦?
杜老七一邊生火做飯,一邊暗自祈禱諸天神佛保佑,別讓林曉來找自己。不過正應了那句老話,“怕什麼來什麼”,剛剛燒好熱水就見林曉帶著陸謙與任香茹走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