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方文裂開嘴冷笑兩聲,“你以為就憑這個可以把他攆出去?太天真了!!”
“攆不出去也給他添點堵,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方子長翻了翻白眼,隨口說了句。
“你……!!”聽到這話,方文更是怒火中燒,自己怎麼就生了這樣一個廢物呢?一點城府都沒有,將來還指望他做什麼大事?想到自己這二十多年的隱忍,方文更覺一陣頹然,嘴中歎息一聲,揮了揮手道,“你去祖屋麵壁思過吧,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爹,你怎麼……?”作為方家曾經唯一的繼承人,方子長可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一點苦也沒吃過,讓他去祖屋過清心寡欲的日子,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還沒等他說完,方文立刻瞪著雙眼吼道,“還不快去?難道還要我送你去?”
見父親態度堅決,方子長隻能無奈的嘟囔一聲,站起身,磨磨蹭蹭的離開了房間。
“年輕人嘛,難免有些衝動,方兄不必為此慪氣。”就在方子長離開不久,一陣清冷的聲音從後堂傳了進來,方文猛然轉身,見一名身著黑袍,帶著一張銀色麵具的男子伴著聲音緩步而入,頓時麵色一冷,生硬的說道,“你怎麼會來我這裏?若是被方生發現了,我們豈不是非常被動?”語氣中全無對一家之主的敬意,可見方文心裏對方生的痛恨。
黑袍人聞言隻是輕笑幾聲,傲然道,“跳梁之輩,豈能發現我的行蹤?何況,小弟來此,卻是想提醒下方兄。”
“哦?提醒我什麼?”方文聞言,不禁饒有興趣的盯著對方問道。
“方兄是身在局中,小弟作為局外人,倒是看得透徹些。”黑袍人依舊語氣散漫,帶著一絲自信,一絲傲氣,還有一絲神秘,隻聽他接著說道,“小弟近日打聽了下,那林曉在九華山上時可是受盡屈辱,如此,方兄可曾想到些什麼?”
方文也是心思深沉之人,聽到對方的點撥,瞬間便反應了過來。如果林曉真的是方生的兒子,那麼他怎麼忍心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受人欺負?同樣是父親,方文也是隻有方子長這一根獨苗,對他雖然不是非常溺愛,但也有些驕縱,若是方子長在外受了欺負,方文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如此一想,對於林曉的來曆又有些疑惑。
見方文麵上不斷變幻的神色,黑袍人接著說道,“假若林曉根本不是方生的兒子,那麼他又為何在他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將他帶回方家?而且看這架勢,似乎是想扶林曉上位。”
聽著黑袍人的分析,方文心裏湧出了更多的疑惑。如果林曉不是方生的兒子,那麼他如此作為又有什麼意義。對於林曉的存在,方文起初並不知情,隻是在那日林無聲回方家的時候才發現了此事。而且,那麼多年過去了,方生都沒有將林曉帶回來的意思,為什麼最近才做這件事?
與方生做了半輩子的兄弟,方文深知自己這位“大哥”心智高絕,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如若不然,當年也不會在一片大好的形勢下被他奪了自己的家主之位。
想了半天,方文感覺自己如墜霧中,雖然心裏隱隱能夠感覺到,自己離答案隻有一步之遙,但卻無法破開這重重迷霧。如此,方文隻能抬頭求救似的詢問道,“蕭兄可有什麼發現?”
“小弟也隻能查到這些,”黑袍人攤開雙手有些無奈的說道,“不過這是你們方家的事,答案自當在你們方家找。”
想不明白,方文隻能將心裏的疑問暫時擱著,坐在椅子上有些憊懶的問道,“那件事怎麼樣了?”
“我們隻是撒了些種子,至於長成什麼樣,就由他去吧。”黑袍人並未正麵回答,隻是模棱兩可的說了句便告辭離開。
房間裏,隻剩下方文一人低頭發呆,當年那一幕又一次湧上心頭。遙想當年,四位長老支持自己繼任家主之位,而意氣風發的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即將執掌方家,卻沒想到,就在兩人的爭奪已經到了白熱化的時候,方生突然與淩家聯姻,而且更重要的是,原本支持自己的十三叔方言突然倒戈,如此,宏圖大業瞬間化作泡影,連一絲反戈一擊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此處,方文雙拳緊握,額頭上更是青筋暴起,“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拿回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