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過,工作又開始忙起來了,新的樓盤又拉開了預售的序幕,預約登記的人是越來越多,秦一覺得日子過得蠻充實的,她現在既不去想也不去過問李茂斌的事情,她在無數次的被傷害中總結了教訓,反正也管不了他,過問的結果就是又受傷一次,所以覺得逃避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也許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也符合能量守恒原則,所以在秦一不咋愛搭理李茂斌的日子裏,他反而呆家的時間長了,話也多了,經常會帶著秦一出去吃吃飯,看看電影。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秦一工作上的事情日漸增多繁瑣了,她常常也會累得到家了,說不出話來了。
有天中午,李莉說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跟秦一說說,然後兩個人就到公司樓下隔壁的西餐廳用餐,談話內容讓秦一大吃一驚。
原來啊,這江山現在已經開始跟李莉鬧離婚了,已經肆無忌憚地把小三的名字都說出來了,還說那個叫吳馳的空姐,自身條件非常好,拒絕了很多優秀的追求者,就一直在等著江山呢?所以他說不能辜負了吳馳,要跟李莉離婚而後娶她。
秦一差點沒讓莎拉噎著,邊擦嘴邊淡定:“你家江山腦子讓門板夾了吧!你相信嗎?有這種放著大好的追求者不要,去跟一個已婚有家室的人搞一起?挖空心思想當後媽,關鍵是,誰還好意思說自己條件好啊?這種人有啥品位?明擺著的小三呀,條件好的人還用當小三嗎?再說了,一個空姐的職業生涯是頭頂著天花板的,能優秀到那裏去啊?合著這優秀的人連點基本的道德品質都不具備?這優秀兩字咋理解的呀?上趕著當小三、撬人家庭者也算優秀?”
李莉擔心地說:“現在我媽媽又在化療,過不過得去這道坎,還另說。就怕這事要傳到她耳朵裏,肯定會把她活活氣死的。”
秦一說:“是啊,擱這種事,都是會折騰人心的。我們要臉,所以得忍著,那麼你就先委屈委屈,甭搭理他,讓那些不要臉的,自己去演這獨角戲好了。種種跡象表明啊,看來這貌似老實的人,折騰起來還真比無賴厲害,骨子裏突然就冒出來的都是些壞水了。這老話說人不可貌相,又對了。”
李莉也歎了口氣說:“看來是以前大意了,他們攪一起也應該有些日子了,不然怎麼會鬧到如此的地步呢?”
秦一突然想起一事就問了問李莉:“你們江山以前收入沒這麼高的時候,是不是要安分些?你覺不覺得錢多了,不僅能使人思想膨脹--以自我為中心,而且能增加很多外在的誘惑,如果自身素質不高的話,特容易離經叛道。”
李莉想了想說:“你別說,還真是的!就這幾年變化很大的,麻將上癮了,還敢通宵不回家了,說話也越來越蠻橫不講理了。”
秦一笑了:“人家說的財大氣粗,是這意思嗎?他那就是沒文化的理解!所以說有錢並不見得是好事,尤其是這種翻倍漲小時費的情況,就跟暴發戶似的。所以中央說要縮短貧富差距是對的,主要還是為了減少精神世界的差距吧,怕一不留神這高端大氣卻沒上檔次吧。”
李莉也笑了:“請注意你的言論!歸納起來,你也是高收入人群也,你就高興被縮短差距啊?”
秦一眨了眨眼睛說:“我收入雖然算高點,可我依然遵循社會一切道德法規,我依然低調內斂不奢華。可是誰有辦法就隻縮短那些不上檔次的暴發戶呢?”
李莉本來心情是超級鬱悶的,跟秦一這麼一交流,反而輕鬆了下來,也忍不住又笑了:“哎,雖然我們之間的問題依然擺在那裏不增也不減,可是心情的確好了很多,就像你說的,如果能把人的精神世界清理一下該多好啊!”
實際上這兩年呢,江山每次飛回來,除了倒時差回家補瞌睡外,基本上就跟李莉很少打照麵了,李莉去上班的時候,江山打了通宵麻將回家,然後就倒頭大睡,睡醒了,就是下午了,然後幾個人就約著又打麻將去了,要麼就遇到李莉下班,要麼就連麵都碰不著,就又消失了。
剛開始呢,李莉也要發發牢騷的,可是引發的就是兩個人吵架,誰也說服不了誰,吵完架,人江山該幹嘛還幹嘛去。後來還整一個回家就是吵架、家庭沒有幸福感的借口,所以現在李莉也不抱怨了,可是人家把婚外情也整出來了。
按理說這飛行員的工作也挺辛苦的,尤其是飛國際長途的,工作時間多是在夜航,那就得熬夜。按說這下了班,就可以好好休息、適當鍛煉下身體了,可這倒好,下班回來繼續熬夜打麻將或者喝酒唱歌,反正都是長時間坐起的活,所以時下很多飛行員體檢都是亞健康:不是血糖高就是血脂高,英姿颯爽的變大腹便便的多了起來。可這不是工作造成的,某些人是自己以工作不規律為借口,把生活也硬生生的弄不規律造成的。
江山最愛數落李莉的話,就是他起床後,冷鍋冷灶的,也沒個人給他做飯吃,合著被人伺候成習慣了,飛機上隨時可以讓空姐備吃的,回到家也要有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