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帶著血狐大隊砸掉通信設施,不顧一切的越境複仇一件事,就讓黃成鋼知道自己以後真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這年頭,不怕你狂,就怕你楞。顏烽火就是一個標標準準的愣頭青!
可惜命令是死的,黃成鋼也無可奈何,隻能祈禱顏烽火當上大隊長之後少整點事,讓他過的舒服一點。
“嘿嘿,指示什麼呀?你是黨高官,我是副書記,我還得聽從你的領導,嘿嘿。”顏烽火叼著香煙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把軍裝的紐扣全部解開,敞著懷,隨手拿起一本書扇著風。
任何部隊都會有兩名主官,一個專門抓軍事工作,一個抓政治工作。連長、營帳、團長、師長等等全部是軍事主官;指導員、教導員、政委全部是抓整治工作的主官。
黨支部書記、黨高官全部由政治主官擔任,軍事主官擔任副書記。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黃成鋼這個教導員是領導顏烽火的。
“大隊長,血狐重裝是作戰部隊,當然還是你說的算,嗬嗬。”黃成鋼笑道:“趕緊做指示吧,指示完了還得給你接風洗塵呢,小範圍的,嗬嗬。”
這是領導班子加強關係的必要舉措,如果換一個大隊長的話,黃成鋼絕對不會這樣說,但是麵對顏烽火,他就能這樣說。因為他清楚顏烽火喜歡這個道道,喝酒吃肉吹牛逼。
“那我就說了?”顏烽火睜著雙眼。
“說吧,說吧,嗬嗬嗬。”
黃成鋼心裏已經出現不下十種顏烽火可能做出的要求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個二杆子要是慢慢燒火的話,那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二杆子。
“戰士們一天夥食費多少?”顏烽火問道。
“三十八塊。”黃成鋼回答道。
“那咱們血狐重裝一共有多少人?”顏烽火再發問。
“九百六十八人。”
“幫我算算賬,九百六十八人,沒人每天三十八塊錢夥食費,每天的夥食費一共是多少?”
“36784塊錢。”黃成鋼脫口而出。
他有些疑惑的看著顏烽火,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
“靠,一天就三萬多塊錢夥食費啊,十天就是三十多萬,一個月就是一百萬啊!”顏烽火瞪大雙眼。
“對,還有各種補助,以及裝備保養、維修……”
“下崗分流!”顏烽火手一揮,重重吐出一口煙霧。
“下崗分流?”黃成鋼和獵豹同時瞪大雙眼。
“哦,專業術語用錯了,應該是裁軍。”顏烽火嘴一咧,大次次的說出這句話。
媽的,二杆子果然是二杆子,裁軍是你說的算的嗎?
黃成鋼都有些懵了,這個二杆子大隊長來的第一件事竟然要裁軍?草,能裁的話,上麵還費這麼大勁往這裏調集部隊幹嘛?胡整!
“大隊長,這個裁軍恐怕……”黃成鋼一臉的為難。
“這是什麼部隊?”顏烽火問道。
“作戰部隊,尖端反恐怖重裝作戰部隊。”
“誰是老大?”顏烽火盯著黃成鋼。
“這裏沒有老大,隻有職務、軍銜……”
“扯淡!”顏烽火一把扔掉煙頭,敞著懷衝黃成鋼說道:“告訴你,從我剛才走進四方城的第一步開始,我就已經是這裏的老大了!剛才我是不是要把老大位置讓給你,你是不是沒要?”
“那是……”
“豹哥,”顏烽火衝獵豹笑道:“到你發揚風格的時候了。”
獵豹一把揪住黃成鋼的衣領將其提起來,咧嘴笑道:“教導員,得罪了,血狐重裝暫時不需要教導員。”
“混蛋,你們兩個……”
“啪”的一聲,獵豹一掌砍在黃成鋼的脖子上,將其擊暈,幹脆利索。
扛著昏迷的黃成鋼,獵豹打開門朝外走去,衝二十名站在走廊的中隊主官大聲道:“由於天氣太熱,教導員突然中暑,需要靜養幾天。”
說完之後,獵豹扛著黃成鋼根本不理會這些主官的反應,直朝禁閉室走去。
站在走廊的主官們麵麵相窺,他們當了一輩子兵,還從來沒有見過上來就把教導員撂倒的大隊長,這個阿拉斯加是不想幹了還是怎麼?
顏烽火走了出來,嬉皮笑臉,臉上的十字刀疤散發著一抹深沉的血光。